沈予欢和文脂两个人很是又打听了一番,去了另一家小医馆,这家郎中是个年岁轻的。
凝神为沈予欢诊了良久……
结果相同。
那小郎中倒是没恭喜,反而体贴的提醒一句,“夫人应长久郁结于心,体质不同于旁人,子嗣方面,若上了些年岁可能会较旁人相比艰难许多,夫人还需三思。”
主仆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医馆出来,在街头站了一会儿,文脂又道:“这个郎中太年轻了……”
“走吧!”沈予欢提步而走。
文脂咬牙切齿的在心里破口大骂那家医馆,竟然卖假药坑人,可真是害她家主子不浅。
她恨不得立即去找那家医馆算账去,捉了那东家的头狠狠踹一通才好。
可偏生,她们不但不能找人算账,还不能声张。
“主子,怎么办?”文脂试探的问道。
有些话她不敢提,还得主子拿主意。
一阵风过,掀起沈予欢心乱如麻,“容我想想。”
有些时候,意外来的太突然,让人有些无力接受。
这段安静的时日,竟抚平了她之前的惶惶不安。
她是接受了失身的事实,不住鼓励自己,只当那是命运给她的考验,可她想,慢慢的,有些不堪会淹没在时间的河流里。
可如此,她依旧害怕踏出家门,怕听到关于她的一些流言蜚语。
不想,命运最是会戏弄人的,在她都快要抚平噩梦的惊涛骇浪时,竟以突然袭击的姿态卷土重来,她心中的平静也轰然坍塌。
“予欢?”
倏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予欢和文脂同时抬头,见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挑着车幔看她们。
沈予欢的面色倏然冷了几分,“大哥。”
沈扶瑛从马车里下来,身姿修长,气质里带着些文人的儒雅。
只是看着沈予欢这副打扮,沈扶瑛想到了什么,习惯性的顿时严厉呵斥道:“母亲打发人多次送信让你回去,你却总是拒绝。
前些日子,父亲也不止一次送信让你回府一趟,你也说没空,现在却有空闲逛,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任性不懂事?”
沈予欢心情本就糟透了,可许久不见的大哥见面竟然就习惯性的斥责。
只是父亲何曾传话给她了?
不过沈予欢没有心思解释,因为就算传话给她,她也不会去见。
就算不见,她也知道父亲是为何找她。
但愿他别让她主动去找他们。
沈予欢撩起围帽,面色冷淡,“我一个出嫁女,任性也好,不懂事也罢,碍着你沈家大爷,户部员外郎什么了?我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来管。”
“你……”沈扶瑛不敢置信。
可他还未说完,沈予欢已然转身而去了。
父亲和母亲还有大妹妹说她的那些话,他原本还不相信。
可没想到,她如同刺猬般,竟这般没礼数。
沈予欢丝毫不管沈扶瑛如何想自己。
她从小叔后院暗门里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也原路回来。
只是,待进了兰熹院的时候,发现临安竟然站在院子里等她们。
同时还有两名陌生的姑娘。
看着十八九岁的年纪。
临安先见礼后,便说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