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沈予欢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也是必然的,旁人都能看到的好处,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到?”
“嫂嫂暂且先在府里委屈一阵子,我来帮你想办法。”裴梓隽得到了沈予欢的确切打算,心中有了底,心情大好,唇角也不自觉的弯起。
沈予欢听了顿时放下手,正色的道:“我和离一事,最终结果都会被人诟病,被人当做谈资是必然的,我有心里准备,也不会在意。
只是你却不能搅合进来,否则只会给了他们利用的把柄。他们是什么人,十年前你就应该很清楚了,难道你生怕裴怀钰他们找不到对你敲骨吸髓的机会不成?所以,我的事你别管。”
裴梓隽听着嫂嫂一心为他打算,他心口发热,“嫂嫂为我的心是好的,可我与嫂嫂在所有人眼里早已密不可分。
嫂嫂你太小看权势了,这世间一切都没有权势来的恶,足以令人丧失人性,足以令人疯狂……”
裴梓隽缄默了瞬,忽然邪肆的勾起唇角,可却令人不寒而栗,“嫂嫂若不信且试试看,他们已然将嫂嫂当成了我的软肋。
不管嫂嫂你的事最终闹成什么样,他们为了掣肘我,都会死抓着你不放的。
在他们看来,只要手里死捏着嫂嫂你,我便只能妥协。”
沈予欢怔怔的看着面前少年介于成年之间的男子,明明在她眼里,他还是个孩子的。
可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然进入到了那个五颜六色的权力中心里,几乎一语中的的说出了他们目前的处境。
沈予欢怔怔出神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你说的不错,我又如何不知这中间的利弊?可重点在于我们没有他们无耻,我们爱惜羽毛,他们不值得也不配令我们与之鱼死网破!”
沈予欢没有说的是,若是将他们给逼急了,不止裴家人,还有些人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
包括自己的父亲沈卓!
她与沈卓做了十多年父女,对这个父亲的本性再了解不过。
一旦狗急跳墙,他们做得出得不到就毁掉的事儿。
否则,她也不会想要与他们划清界限念头了。
她和裴梓隽走到今日何其艰难,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故而,她走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眼下这件事,自是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她就不会提出给杜氏和裴怀钰三天时间,而是直接去告官了。
因为她必须要在梓隽毫发无损下解决。
沈予欢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该吃晚饭了,“这样好了,暂时我先试试看,若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再帮我也不迟。”沈予欢只能暂且稳住裴梓隽。
裴梓隽的眼眸晦暗了下,微微一笑,“听嫂嫂的……”
沈予欢听了倒是心下一松,唇角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话语滚了滚,她到底没问出来。
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她知道父亲对梓隽的弹劾不过只是开始,为的是击溃她的意志,逼她低头让她顺从,好牵制梓隽。
也是对梓隽的驯服和警告。
可是沈予欢却看到了父亲的麻木不仁!
十年了,没有什么能击溃她,她再不会像十年前那般无能为力的任人宰割!
沈予欢问道:“你晚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