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细雨濛濛,看着一时半刻停不下来的样子,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木清新也泛着潮冷之气。
沈予欢整个人有些心神不宁的焦虑,打算抄写佛经静心,可没写几个字,便错漏频出。
索性放下笔,去熬了些滋补的鸡汤等小叔回来喝,人没回来,她便又坐立不安。
沈予欢便叫临风去找陆太医打听一下。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起了针线,小叔那寝衣还差点收尾,索性她做完就算了。
这时,外头传来见礼声,沈予欢心下一喜,将针线和寝衣扔在榻上,就趿拉着鞋子往外走去。
只是当她出了里间儿,脸上的轻松神情一下凝固。
“大爷过来有事?”沈予欢心中烦躁,口吻更加冷漠。
可她气质恬淡,言行得体,举止娴雅,再冷漠,落在别人耳里,顶多不过是显得疏离罢了。
裴怀钰发现她今日换了一身淡蓝色簇新衣裙,衬得她明眸皓齿,身段修长。
他的眸光落在她那衣裙都遮挡不住纤细腰身上,目量不盈一握。
婉嫆大抵是生了两个孩儿的关系,穿上衣裙看不出什么,可里头的肉及其明显。
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怡人的冷梅香,就是她身上的气息,他很喜欢。
裴怀钰将沈予欢脸上刚刚那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袖子里的手捏紧了些,越发有些懊恼,若是他不太过急切,也许,她定然也会在自己跟前温柔小意的。
裴怀钰脑中快速闪过一些念头,脸上却没有因沈予欢对自己的冷待露出半点不快的情绪。
他神色凝肃,甚至还带着几分着急道:“予欢,你可是在等二弟的消息。”
沈予欢其实想到过让裴怀钰进宫打探一下梓隽的消息的。
只是,那也是在她万不得已,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考虑而已。
可裴怀钰如此问,他定然不是吃饱了撑的跑她这里来消食儿了。
沈予欢走到待客的主座上坐定:“他在宫中,差事多,一两天不回来都是平常。”
她的意思是,她不担心。
裴怀钰感觉她嘴硬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娇憨。
他忍俊不禁的跟着她坐在了茶几的另一边,暗想等下他说完后,就看她着不着急。
沈予欢直待文脂站在她旁边后,才端了茶神色淡淡,道:“大爷想说什么请直言。”
裴怀钰故作姿态的凝肃道:“我今日进宫,正好看到梓隽被罚鞭子。
二弟伤势很重,我想替二弟求情,可惜在圣上跟前人微言轻,圣上连见都没见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沈予欢的表情。
尽管她藏的很好,可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被裴怀钰捕捉到了。
裴怀钰心里舒服了不少。
沈予欢练了十来年,表情管理练的炉火纯青,很快便镇定下来,“哦?那小叔他人呢,现在他在哪里?”
她倒是不怀疑裴怀钰会拿这种事来骗她。
因为她看出来了,裴怀钰如此惺惺作态他,明显是来示好的!
裴怀钰面色有些无奈,“梓隽出了宫后,就被陆太医给接走了,我本想将梓隽给带回来,可他却……”
说着,裴怀钰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