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明显在耍小脾气的女孩,越看越觉得她像绘梨衣,反正现在人已经绑了,她干脆道:“你和我妹妹长得很像。”
诺诺愣了愣,皱起细眉:“这就是你绑架我的理由?好吧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有在模仿她,我错了行吗?”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室友是个疯子,但诺诺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疯,好歹还是同学室友,直接撂倒都不带犹豫的。
诺诺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无比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这家伙,早知道在被砍断车轴的时候就该躲得远远的。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毫无办法,跟疯子讲逻辑显然是讲不通的,她只能看这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女孩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源稚女看得有些好笑,敷衍的安慰了几句:“我没有怪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太像我妹妹了,邀请你来日本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诺诺整个人呆住,她指了指自己,暗红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认真的?”
“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源稚女抿了口烈酒,平静的开口:“我不相信有这么巧的巧合。”
诺诺陷入了沉默,源稚女也没理她,自顾自的喝着酒。
其实她也在思考,她想起了上杉越的母亲,似乎就叫夏洛特·陈,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绘梨衣是赫尔佐格准备的换血容器,是篡取白王权柄的重要钥匙,那诺诺呢?她又是什么东西?
作为加图索家为恺撒选择的新娘,陈墨瞳绝不简单,更何况她还没有言灵,血统稳定的和绘梨衣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源稚女一时间也想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然而就在此时,诺诺忽然开口了。
“不可能。”
源稚女闻声望过去,就看到女孩低着头,暗红色的长发披散而下,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自嘲:“如果你知道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这样以为了。”
源稚女皱了皱眉,她对这些确实不太了解,陈家似乎是中国的混血种家族,藏得很深,几乎没什么消息。
“知道为什么电影院里我想去拉一把那个衰仔吗?明明是我撺掇着他去表白,明明我也清楚他一定会被拒绝,可事到临头还是想去拉一把。”
“为什么?”
“因为他好软弱啊,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我父亲有很多孩子,多到你根本难以想象,他对所有孩子都很严厉,因为他希望我们能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我从小生长的地方,有五十多个兄弟姐妹。”
“他对自己的血统也很重视,不可能有流落在外的孩子,至于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声音哑了几分:“我的母亲她已经死了。”
“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看到有东西勾走了她的灵魂,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凉,直到最后再也没有温度。”
“所以,我不可能是你的妹妹,我的兄弟姐妹很多,但他们只会想要我死,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的父亲大概也只会觉得我没用吧。”
说到最后,女孩的声音轻的就像一片雪,转瞬就消融在了空气里,仿佛从未响起过。
这个平时总是古灵精怪的像是小巫婆一样的女孩,内心深处似乎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活泼开朗。
这一刻,源稚女忽然在这个泼辣活泼的大小姐外壳下,看到了一个孤独脆弱的小女孩。
“你误会了。”源稚女放轻声音,仿佛害怕惊扰到那受伤的灵魂:“我的意思是,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亲姐妹,类似于堂姐堂妹?”
“我现在也不确定,你就当是来日本旅游吧,等解决完这些事情我就送你去芝加哥,不会耽误很久。”
诺诺吸了吸鼻子,似乎缓过来了,她抬起头,露出有些微红的眼角,朝着源稚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这是商量吗?你这是通知!”她气哼哼的嘟囔道:“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姐姐呢,离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