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忘了你的职责了?”漫不经心的口吻,隐藏着恶趣味。
顾卿芸脊背一僵,继而淡声道:“奴婢先回房换身衣裳,再过来侍候主子。”
“不必了,这样就挺好。”
如果他的声音里不含着笑意的话,更有说服力。
但他是主子,他高兴乐意,她除了顺着还能怎样?
顾卿芸撸起袖子,再次朝衣柜走去。
随意选了一身,问他的意见。
他没为难她。
顾卿芸松口气,拿着衣服走到床边。
他站了起来,比她高了一个头,呼吸全洒在她的发顶上。
她安慰自己,没事,她还小,还会长高。
已经伺候他多次,如果不是在床上来得突然,像这样给他更衣,她已经不会面红耳赤。
她一板一眼道:“麻烦主子抬下胳膊。”
一边给他穿衣,她缝里插针问:“小白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嗯。”
顾卿芸不满意他的回答:“‘嗯’是什么意思?不能说具体一点……吗?”
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生硬,最后加了个语气词。
“想知道,等他醒了你自己问。”
“他什么时候会醒?”顾卿芸立马追问。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随便。
顾卿芸动作一顿,向下垂的长睫轻闪,如在雨中翩飞的蝶翼,手上的动作继续,看上去若无其事。
宫云诩低头看她,将她的表里不一看得一清二楚。
他挑起她的下巴,问:“自责?”
顾卿芸唇抿得发白,没吭声。
这是真愧疚得要命哪。
宫云诩轻喟一声,纤长的手指揉捏她的面颊:“小白不怪你,别难过了。”
顾卿芸没理他,把他作乱的手拍掉。
小白那么好,不怪她,可是她怪自己。
小白那么小,软软小小的一团,却为救她伤成那样,差一点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