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能遮掩一切过错。”
清教的最高主教萝拉,身穿盛装,在乔治大教堂的十字架前遥遥下拜:“我主赐我以荣光……”
缥缈的话语似乎至高天中的天问:“荣光黯淡,上帝陨灭,你们这些教徒何去何从?”
萝拉眼中满是敬畏,再拜:“以自强者延续,以光明山号召,以导人向善为最终目的……”
这个声音沉默一下,忽然轻笑起来:“那岂不是你们人人都是上帝?”
清教的最高主教冷汗刷地一下打湿衣裙:“我主宽恕!”
“……我并不是你们的主。”
金发的少女将头低的更低。
那个声音微微叹息:“你们清教相信宿命,然而宿命在我看来只是一团繁琐的概率,并不是什么需要信仰的东西,更何况你信仰的东西怎么看怎么都是波斯拜火教的善恶二元论……”
主教第三拜,语气已经接近绝望:“仁慈的人,善待自己。残忍的人,扰害己身。众生何辜,万灵何幸?”
“这是什么?你的人生信条?”
淡淡渺渺的声音在整个乔治大教堂的上空震荡着空气中的水分子,分子震荡产生的链式反应,整片空间都在剧烈震动,所有可见光在这里被揉成一团糟,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在教堂中展现。
一位东方人面孔的青年穿着一身朴素的道袍骑在一头憨头憨脑的青牛上,所过之处金霞满天,紫气漫卷。
青年就着满天的紫气,挥毫写下三千道德,交给一个守关的老头子,骑上青牛,似乎若有所感,看了萝拉一眼,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另一幅画面中,一个神情坚毅的年轻僧人左手端着一个破烂的钵盂,右手执杖,在大山大河之中,遇山山开,趟河河浅,一路跋山涉水,终于走到一棵青绿喜人的菩提树下。
僧人抬头,见那菩提随风摇曳,想起自己出生之时,走出七步,步步生莲,年幼的王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出一偈:“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无数劫来,这是我的最后受生。我于一切天人之中,最尊最胜。此生利益天人,普愿救度众生。”
年轻的僧人在菩提树下静坐,在合眼一瞬,看向正在教堂里看得出神的萝拉。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
“剑者,锋芒也!上穷碧落下斩黄泉!”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给我破碎虚空啊!”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无数奥妙玄微的话语,蕴含着宇宙中或对或错的道理,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教堂中,冲击着萝拉·史都华的信仰与心灵,不到一秒钟就差点将她逼疯。
“这……这是什么?”
“你看,这些家伙就是平行世界的我,他们还真是生猛啊,我以量子叠加态与量子隧穿,再加上风斩冰华的虚数特性,勉强形成的诸天万界昆仑镜追溯因果,镜照无数时空,才稍微能在无穷平行宇宙窥视一二,就被这些家伙发现了……”
“但是没有一个是你们信仰的耶稣,所以说你找错了人……”
…………………………
原子,中微子,玻色子似乎太虚中的星球一样。
行星,恒星,红巨星被一只由无数扭曲的光线组成的大手托在掌中,也同样变作了各种粒子。
这片覆盖太阳系的空间中,即使只是银河系的偏僻一角,却依然有着无限的深邃,无限,在太虚宇宙中是基本的法则之一,空间的无限概念构成无数天体的运动坐标系,而时间的无限概念却在更高的维度上蔓延。
“吾为万物之主,吾为虚无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