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一个受害者。”
温樱僵住了,眼里戾气瞬间褪去,随即浮现的是浓浓迷惘无措,温宝肆没再看她一眼,顾自转身下楼。
心绪久久难平,踩着阶梯,温宝肆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脑中却不受控制回荡起先前温闵行的话。
“当初你走失之后,我和你妈妈日夜寻找你的下落,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但那天又突然从警局传来消息…”
“当时温樱一个人在家,发了高烧没有人发现,等我们把她送到医院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人是抢救了回来,但身体却坏了。”
“肆肆,你姐姐她,因为这个病失去了很多,从小也不能出去和同龄人玩,经常要吃药打针,天气一变夜里就会咳嗽,整晚睡不安稳。”
“每次看着她趴在窗户边,小小的身子,睁着眼睛满脸单纯的问我,‘爸爸,为什么我不能和小清她们一起出去玩啊’我就想打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弄丢了你也害了她。”
说到后头,温闵行的眼眶已经红了,隐约可以窥见点点亮光,坚毅刚硬的脸上,满是悲痛。
“所以希望你稍微包容一下,千错万错,都是我和你妈妈的错。”
顶天立地的男人,脆弱起来才教人摧心剖肝。
温宝肆垂眸,神色怔怔。
其实谁都没有错。
不过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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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打开,就像是约好一般,电话同时进来,不免得被一通吼。
温宝肆才挂完唐尧的电话,祁沅的就立刻无缝接档,她头大的叹了口气,欲哭无泪。
傍晚,一见面,不出意料的被唐尧和祁沅两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辞藻之丰富,语气之严厉,温宝肆怀疑此刻如果两人手里有棍子的话,她估计早就已经被打死了。
看着场中唯一一个安静温和的人,温宝肆仿若遇见救命稻草般,可怜兮兮求助似的望着邵钰,后者姿态月朗风清的瞥了她一眼,视若无睹,温宝肆用力暗叹一口长气。
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再怎么样,也是睡过一张床的交情了,怎么能见死不救。
心里正恨恨的把他骂上几百遍,耳边就响起了天籁般的声音。
“好了,再骂人都要哭了。”邵钰看着那个委屈低头,扁着嘴的小姑娘,终究还是不忍,伸手把人一把揽到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
唐尧和祁沅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住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她头上用力戳了戳,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死丫头,一点小事就往外跑,下次再这样,打断你的腿!”
温宝肆委屈巴巴地揉着泛红的额角,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事情来得快也去得快,这场风波过来,温樱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很多。
虽然不说亲切,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高高竖起身上的刺,扎得人身痛心痛。
温家上下则是对她堪称娇纵,像是为了弥补之前的疏忽般,恨不得把她所有想要的东西都送到面前。
不管是衣服鞋子饰品还是其他,只要是温宝肆不小心提过的,多看过一眼的,没隔几日,便会有很大几率,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最为夸张的是,前一天晚上在电视上看见一位影后级的女星走秀,温宝肆随口感叹了一句她的耳环项链真漂亮,一觉醒来,那套价值数百万的钻石套装,就闪闪发光的放在她床头。
温宝肆又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