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杨远也是这样的。
杨远公司的盈利是没有走公账的,一大批黑钱积攒到了一起,后来开了个洗钱公司,公司大多人工资很高,唯一要求是用他们个人名义开卡给公司用,还拓展出了很多相关业务,比如充话费,做慈善之类的。
洗了不少钱,税务局查税的时候这杨远就塞钱,一车一车的现金往人别墅里送。
后来员工的私人卡被查了出来,税务局换了一批领导,直接没来得及送钱员工就进去了,说一张私人卡存在洗钱嫌疑。
这员工见情况不好,保不齐是多少年的牢狱之灾,一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把他知道的公司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杨远也急啊,不洗钱自己的资金链就断了,反正公司法人也不是他,只是一个空壳,用钱安抚了几个进去的人的家属之后就跑去赌场,不知一晚上洗了多少出来,反正是油光满面搂着几个姑娘就进了房间。
我看这些资料看得心惊胆战,这杨远真是钱糊了心。
那天开会这人急着要分红,大概公款给他打过去能给他证明点什么,如果中间出了点什么问题,我大概也会被连累进去。
这个人不能留了,得把他踢出股东大会。
他在chelisy占15%的份额,是不小的分量。
我打了电话给万山雪。
她几分钟就过来敲我的门,今天是休息日,她不工作,还在庄园。
我起身出了书房,绕过客厅,给人开了门。
她随意地站着,一只手提了电脑,另一只手插在兜里,那带着攻击性的美丽也柔和了些。
“你想让他退股的话就三种方式,一是你买他的股权,二是公司章程的除名条款里有没有规定这种情况,有的话还好,没有的话就算作废,三是股东会决议除名,但是一般被除名股东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确认章程里有没有相应条款,否则能走的路只有收购股权,大概率他还会坐地起价。”万山雪坐在书桌旁,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眼睛时不时掠过我。
“我本来想着趁着这次专利案有人做局,股价下跌,就趁着这个时候收购,但是明显做局的人和杨远不是一个阵营的,杨远只是钱不够,但是这个人是想要吞并股权,大概是想等散股都抛得差不多之后抄底,我想了想公司里有实力且有需要去做这件事的,结合你给我的材料,大概就是奚云,他现在占股20%,如果真的能从散股手里拿回一些,他的话语权也会更多。或者连杨远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局,他想要把杨远的15%拿到手。”果然语言可以理顺思路,但是也让我越想越心惊,如果这所有的安排都是奚云做的,他成功之后,在股东会决议上就可以和我分庭抗礼了。
“那样的话公司就不是你的公司了,你这个挂名法人大概会很危险,问题迟早都会出来的。”
“是啊。”
我身下的椅子可以转,烦躁之下一边转一边想,万山雪在旁边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罗汨,你做什么呢。”
其实按理来说,我现在是个富二代,这些钱凑一凑当然是能拿出来的,可是真的不想就这么放弃挣扎。
“我得去见杨远。”
“他人在中国现在。”
“那就让他回来,柔柔,跟杨远说要开分红会议,让他赶紧回来,明天我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