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眼圈渐渐红了。
怕这一切都是幻觉,没敢应。
直到老国公又喊了他一声,他才高兴地应下,又跑到床边跪着摸着老国公的手,又哭又笑,“祖父,祖父,是我,我是辰儿……”
祖父自从生了病以外,不爱说话沉默寡言。
沈鸢在一旁解释道:“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心里郁结,不想说话。时间久了,心里更加难受,也就更加不想说话,成了一个死循环。我刚才给他施针时也说了这点,以后多说说话就好了。”
“现在可以给我拿点纸张和笔墨来吗?”
一旁的丫鬟连忙去准备。
沈鸢拿过来唰唰在上面写着,写完后放在桌子拿笔压着,对时辰道:“日后要服用的药我给写好放在上面了,要忌口辣……”
时辰咬着牙不敢哭。
其实还是不想在沈鸢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坚持保持自己的坚强乐观风格,掏出一个香囊袋子交到沈鸢手里。
“这是定金。我说的奖金丰厚,绝对没有骗沈姑娘。劳烦沈姑娘告诉我一下你住在哪里,我亲自带着诊金上门感谢。”
这袋子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银子。沈鸢没客气,收下了,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为了这诊金来的,时世子这话有些不好听了。我愿意来是因为时世子你这个人我觉得好而已。诊金就不必了,刚才给的已经够了。”
“今日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时辰看她要走,急道:“沈姑娘不如留在这里吃饭?我爹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是我全家的恩人,好歹吃顿饭再走啊。”
一听到他爹要回来,等会大家一起吃饭。
沈鸢就更想跑了。
可时辰实在是太过热情,而且不只是他,连嬷嬷都一起来劝了,沈鸢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夏扶着沈鸢的手臂,为难道:“多谢各位的好意,我家小姐都心领了。只是家中也有人在等小姐吃饭,小姐从小乖巧孝顺,只怕是不愿意让家里人干等着。若下次有机会,提前和家里说了,大家再来吃顿便饭也是可以的。”
夏这么说了。
时辰和嬷嬷便不好再劝了。
时辰不禁感慨到沈姑娘家教真是好,明明就是一个很可爱很有教养很优秀的一个姑娘,怎么在顾钰嘴里就变得那样不堪了?
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时辰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不要跟那顾钰有来往了。
将沈鸢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后,时辰真是很可惜没问出沈鸢的住处来,想着等爹回来了一定让老爹去打听打听。
国公每日下朝后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父亲。
他们家里每一个人都很孝顺。
当他看到自己父亲坐起来的时候,他怀疑自己疯了。
难道是每天上朝上疯了不成?
国公想狠狠甩自己一巴掌,但是他看到自己儿子在一旁嘱咐丫鬟些什么的时候,他大步走过去,狠狠甩了儿子一巴掌。
“啪!”特别特别清脆的一声巴掌声,时辰被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