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
“两千五!”
“两千八!”
大龙实在不耐烦了:“两千八就两千八!妈,这事儿我改天再跟您解释,您赶快把钱给她吧,不然她准得把咱们闹个鸡犬不宁不可!”
池妈指着他骂道:“我给她个屁!咱家现在哪有钱!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非得跟村里的肉猪似的阉了,才能停止发情!一个大男人,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每次都要老娘给你擦屁股!”
大龙哀求道:“妈!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您就帮帮我吧!我保证下不为例!求您了!”
池爸吼道:“别管他,我们都上楼去,让他长长记性!”说着顾自跑到楼上去了。
孙丽丽知道目前的情况对自己不利,于是又凄凄惨惨地哭道:“大龙,我也知道你们家手头紧,我也不想这样逼你——但是,我好歹跟了你一场,还给你怀了个孩子,名分和钱你总得让我得一样,你就这么让我白白跟你一场,到头来啥都落不着吗?”说着可怜兮兮地红着眼睛瞧着大龙。
大龙的心真有些软了,尤其孙丽丽哭起来的样子还真有点像小惠:“丽丽,你快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妈!咱家有多少钱,您就给她吧,好歹人家也给我怀了个孩子。”
池妈才不吃她那一套,跟笑面虎似的笑道:“姑娘啊,你肚里这孩子有几个月了啊,我刚好懂点让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猝不及防地拉起孙丽丽的手,孙丽丽还来不及挣脱池妈,池妈就已经把完脉甩开她的手,冷笑了两声,指着大龙骂道:“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又着了□□的道了!什么狗屁怀孕!”
大龙一下愣了:“不会吧,妈您会不会把错了?我当初还是跟她一起去的医院验尿的。”
池妈见他还不相信,指着孙丽丽说:“好哇,你不信我,我就不给她钱,让她等月份足了就把孩子生下来,我看她能下出什么卵!”
孙丽丽见拿钱无望,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冲上前去要跟池妈对打,只见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狠狠地往池妈身上抽,池妈也不甘示弱,手脚并用地攻击她,一边还大叫:“你们还不来帮忙!凤凰诶!你娘快被人打死了!你还不来帮忙!”
要是换平时,战斗力惊人的凤凰早就参加战斗了,可凤凰却熟视无睹地看着母亲被一个站街女拿着尖尖的鞋跟往头上砸,她丝毫没有一点反应。
双方混战,不得不说,孙丽丽还真是战斗力不输凤凰,哪怕二比一还不落下风。
接着突然听到梅芝“哎呦”一声,她满脸痛苦地摔倒在地。
大龙开着拖拉机,好不容易把梅芝送进了医院,经过漫长的等待产房里终于传出婴儿的哭声,医生一出来池妈和大龙跳起来就问:“大夫,生的是男娃是女娃?”
大夫擦了擦汗说:“是对双胞胎,都是男娃,母子平安!”
大龙高兴地在产房外头叫:“是儿子!我有儿子啦!我当爸爸啦,妈!妈!你当奶奶了!”
的孩子出生没多久,村长和妇女主任就上门来做思想工作,说梅芝生了两个男娃,符合结扎的标准,大龙必须去结扎,否则出生的俩男娃都不给上户口。
大龙一听这话蹦起来三尺高:“你他妈狗生的,老子得罪谁了,老子还有老婆孩子呢,老子只听说过劁猪阉牛,还没听说过新社会还阉人呢!想让我进皇宫当太监,没那么容易!”
农村家家户户大多养猪,只要不做种猪便要阉割,所以农村人没几个没瞧见过劁猪。
每次劁猪匠劁猪都要吹响一个号,然后家家户户都知道要劁猪了,一群人围起来看热闹,猪仔子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却被劁猪匠抓住后腿摁倒在地,半跪在猪仔身上,右脚用力支撑地面,然后拿出劁猪刀麻利地用右手将刀对准,左手捏起公猪裆下的一对卵子轻轻划两下,在凄惨的哀嚎声中,劁猪匠转眼双手托出两颗血淋淋的肉蛋蛋,像是去了外壳的荔枝果肉,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劁猪匠却哈哈大笑。
妇女主任耐心地介绍道:“大龙,结扎可跟劁猪不一样,刀口很小,你眼一闭一睁就完事了,你们家这条件怕是不会想接着生吧,生得起你们也养不起啊。反正你都不生了,咱干嘛不做这手术,昨晚孩子户口也上了,村里还给补贴50块钱营养费,再说你不做,以后你俩男娃不上户口上学都成问题啊。。。”
大龙面红耳赤地吼道:“反正我就是不扎!你能把我怎么滴!我他妈哪知道上了手术台你割哪儿,老子还有老婆呢,嘿,我今年抱了俩大胖小子,明年我还想要俩闺女呢,谁说我养不起,咱们老池家的香火要长长久久不能断!”
大龙本来只是顺口胡诌两句气气这两人,村长听到可当了真:“大龙啊,计划生育可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国计民生,你一个人不执行命令村里多少人要拿你做榜样,我们的思想工作也不好做啊,叔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村长说到最后一句话已经隐隐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池妈刚在屋里洗碗,听到外面有声音赶紧跑出来:“村长啊,咱们家大龙还年轻不懂事,今儿天色也晚了您先回去,我这个当妈的一定好好管教他!大龙啊,结扎妈听说过,真没啥,就是把那根管儿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