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万分的恼火的,这样的纠缠也让她疲惫不堪。她在这一刻无力到了极点,甚至不知道,陈效到底想要怎么样。
床上的陈效也不知道是真醉得厉害了还是怎么的,显然是并未感觉到她的恼火的。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她,然后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这大半夜的,顾世安已没有了将他弄醒再赶出去的精力。他既然要待着,那就让他待着好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她一声不吭的穿了衣服,然后摔门而出。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无论是楼道还是整个小区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她站在楼道的窗口处,冷风吹进来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些。
她是没地儿可去的,好在出来的时候是带了钱包的。她将钱包打开来,里头身份证还在。她没有再回去,直接下了楼。
虽是已经晚了,但小区外的宾馆仍是开着门的。前台守着的是一年轻男子,正在打着游戏。
大抵是正到关键处,过了三四分钟,这才站起来,给顾世安开了房间。现在并非是旺季,宾馆里的空房许多,顾世安选了一间二楼的,拿着钥匙上了楼。
她睡得好好的,但经过那么一折腾,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她哪里还睡得着,睁着眼睛看着酒店惨白的天花板。
等着天亮的时间无疑是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过得都是那么的缓慢。顾世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直到窗户外边儿亮了起来,她这才侧过头去看。然后起床就着宾馆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洗漱。
陈效还在那边,她并没有回去。退了押金之后就到隔着一条马路的早餐店里吃早餐。
她起得早,晨曦蒙蒙的街道比平常安静得多。环卫工人正在清扫着道路,偶有车辆驶过。
早餐店里只有三三俩俩的顾客,顾世安坐下,要了一根油条,一碗热乎乎的豆浆。
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热乎乎的豆浆倒是让她提起了些精神。吃完也不过才七点多,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往公交车站走去。
这时候的人依旧是少的,一整晚没睡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她闭上了眼睛假寐。直到听到语音提醒到站,这才下了车。
市中心这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图书馆,虽然还早,但图书馆里已经有了好些人。也不知道是早早的就来的还是一直都在。
里头是安安静静的,顾世安不自觉的就放轻了脚步。一排排的看着书架上的书。
她已经有许久没有来过书店了,工作之后,除了偶尔过来找资料,她就没有再来过。
站在书架前,她出了会儿神,才从书架上将其中的一本书抽了出来。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了起来。
大抵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看了一会儿眼睛就涩得厉害。她坐着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拿了手中的书去结账。
从书店出去,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来,来电显示竟然是她的二伯的。她这下不由得怔了一下。
她的手里虽是留有她二伯的联系方式,但事实上,这些年来,他打电话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
手机孜孜不倦的响着,顾世安回过神来,将电话接了起来,喂了一声,叫了一声二伯。
电话那端的顾承得是一副长辈和蔼的样子,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口问道:“你在哪儿,二伯有事想找你谈谈。”
他打电话来,自然不会是为了问顾世安的生活近况的。他提出要见面顾世安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说道:“我现在在外面,您说,我过去就行。”
是了,哪有长辈将就晚辈的。
顾承德假惺惺的说了几句客套让司机去接的话,然后将地址给了顾世安。
今天并不是周末,他是得上班的。顾世安原本以为他会约他在顾氏附近见面的,但却并没有。甚至离顾氏远远的。
顾世安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这个二伯上次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时候了,应该是她刚搬出顾家老宅时。顾苏嘚瑟极了的骂她是野种,老太太发了很大的脾气。大抵是为了在老太太的心里留下一个公正不偏不倚的形象,他将顾苏骂了一顿,然后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在老太太的面前逼着顾苏向她道了歉。并表示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管教顾苏,不会再让她出言不逊。
回想起以前来,恍惚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般。挂了电话,顾世安不由得微微的有些出神。
她这二伯一家,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会亲自给她打电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顾世安吸了一口气儿,看了看时间,站到路边去拦车。
她是想不出她那二伯能和她谈什么的,唯一谈的,大抵就是老太太手里的股份了。顾世安闭了闭眼。
大清早的倒是难得不堵车,顾世安到的时候顾承德已经到了。让司机在咖啡厅外头候着的,见着顾世安就带着她往楼上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