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爷醒醒,快到扬州城了,你怎么还在睡?”
“宴书哥,良爷真的只是晕过去了吗?”
坐在马车尾部赏风景的宴书暮然回首,嘴角微微上扬“你求我,我现在就可以让他醒来。”
满穗果断拒绝“不要,良爷只要没事就行。”
“到扬州城估摸着还有一天,他到时候应该就会醒。”
“好。”
陶宴书大概是觉得路途上只赏风景有些许的无聊,眼睛上下打量着良和满穗,淡淡开口。
“来之前我看过你的画像,你比画像上的消瘦了许多,难不成你跟着这个良吃苦了?”
良的头靠在满穗腿上,她时不时抚摸着良沧桑的脸颊,低头酝酿了一会开口“没有。”
“我看你这语气,你俩怕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成婚了?”
“没有,也不会。”
陶宴书感觉良和满穗之间的故事定然有趣,但对方不愿意讲就不能强求“你的回答倒也直白,你不愿说,我自然就不问了。”
“我听说大理寺有一人只靠所学、所读、所见的书就可以与大理寺丞甩脸色不相上下,想必就是你了。”
陶宴书一下来了兴趣顿时觉得满穗不简单,调整一下坐姿,看向满穗“你调查我了?”
“不至于,你带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吧。”
“呵呵,那你的感觉应该也应该知道如今这个朝代,根已经没了,大理寺也只不过是个毫无威慑的大虫,只是那些人不敢罢了。”
满穗眉宇间全是苦涩“所以,在这乱世他只要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令人羡慕,如今的扬州也没这么乱,倒也能待上几年。”
“但愿吧。”
两人的聊天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何聊着聊着就悲伤起来。
逐渐临近傍晚,大部队的行驶速度都降了下来,但并不打算休息,而是连夜回扬州。
大理寺还要把姜天计和念云给抓回去,时间可不等人,毕竟姜天计身上的仇是要一个一个还的。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辙痕迹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清晰。
夜色渐浓,满穗与陶宴书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思索着心事。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只有车轮碾压过路面的声音偶尔打破这片寂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满穗和陶宴书立刻警觉起来,他们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必然不是好事。
整个大部队的马车陆陆续续的都下来了人,赶向前方查看情况。
满穗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一片狼藉,一群瘦骨嶙峋的男子有的跪在地上,有的哀求的往前跪着爬过来哀求一些食物。
满穗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快饿死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以前何尝不是快饿死的人?
官道几乎被他们堵住了,马车过不去。
林夜朝满穗身旁走去汇报一些情况“穗姐,这些都是念云村子里打苦工的可怜人,怎么看?”
满穗只是沉默了一会便下达命令“明日再行驶一天就该到扬州了,我们镖局若还有足够的吃食便分了吧。”
“是!”林夜收到命令并去行动了。
官兵会不会去管这些逃荒的人就不是满穗的事了,把总官还要回去复命,自然不会把干粮浪费在这些逃荒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