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比我更惨,更痛,才能偿还我上辈子所受的苦。
沈清梨隐去面上的快意,又重新变回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住手。”这声音不轻不重,却清冷异常。
沈清梨一袭素白纱衣,姿容如玉,肤白胜雪,出尘若仙。
叶寒秋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沈清梨,仿佛在仰望他的神明。
见沈清梨出来,陆凡羽面上一惊,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师尊怎么亲自出来了,这点小事交给弟子就好。”
沈清梨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叶寒秋身上,他浑身是伤,脸上的淤青和红肿更加明显。
“怎么回事?”
陆凡羽急忙道:“师尊,这小畜……叶师弟偷了您的大氅,还偏说是您借的,不仅如此,他还对弟子出言不逊,弟子一时没忍住,就训诫了他一下。”
叶寒秋从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好,他浑身脏乱,只有手中的大氅洁净如初。
“师尊赐衣,弟子不甚惶恐,弟子已经清洗干净,望师尊……”
“我不穿别人碰过的衣服。”沈清梨冷漠地打断他,“你自行处理了吧。”
沈清梨径自走了过去,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如同过往的无数次一样,只留给他一个清冷决然的背影。
“师尊——”仿佛是不满意沈清梨就这样轻易放过叶寒秋,陆凡羽不甘心地唤道。
“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此事不必再提。”
“是。“陆凡羽耷拉了脑袋。
没有公正的裁决,只有轻轻揭过。即使是这样,对于现在的叶寒秋来说,都是一种恩赐。
沈清梨进了屋,低咳一声。
这一声被陆凡羽精准捕捉到,“师尊?你是染上风寒了吗?不应该啊,师尊已经很多年不曾感染上了,难道是因为昨日受了凉?”
叶寒秋忽然想起昨日沈清梨将大氅给了他,难道是因为这个才着了凉?想到这里他愈发觉得愧疚。
沈清梨又轻咳了一声,“不碍事。”
“那怎么行!”陆凡羽有些急了,“师尊,弟子去请医修。”
“不必麻烦。”
“那弟子去拿点药总可以了吧。”陆凡羽走上前,轻轻扯了扯沈清梨的衣袖,颇有些撒娇卖乖的意味。
沈清梨轻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语气里竟有一丝宠溺。
好一副师慈徒孝的场面,叶寒秋突然就待不下去了,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就连陆凡羽自已也被震惊到了,虽然师尊平日里待他亲厚,但极注重分寸,刚刚过于亲近的宠溺语气是甚少有的。
以至于下山拿药时,嘴角都压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