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笑。”她矢口否认。
“我听见了。”他语气绵软,带着丝丝宠溺。
“那是你听错了。”她还是不承认。
他没有继续追问,“现在在做什么?”
季芜菁平躺下来,说:“睡觉啊,还能做什么。”
“我一会过来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她惊了一下,但立刻想到他是开玩笑的,就也跟着开玩笑,说:“好啊。”
“那你先别睡,等我。”
他说的认真。
季芜菁心脏跳了跳,“我可等不住,我已经困了。”
“没事,电话一直打着,就不会困了。”
“那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谁不是么?”
“那你是老板,我是职员,你可以偷懒,我不行啊。”
“谁告诉你说老板可以偷懒?你看薛琰有偷懒的时间么?”
“你跟薛琰又不一样。”
叶澜盛笑了下,“可以一样。”
季芜菁侧过身子,手机压在耳朵下面,目光落在某处,说:“是么?”
“是啊。”叶澜盛望着外面茫茫夜色,耳边是季芜菁的吴侬细语,他烂到极点的心情,慢慢变好,把刚点上还没抽一口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电话一直通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聊着。
季芜菁不似以前话那么多,态度自然也不似以前那么热烈,多数时候,都是叶澜盛踢一脚,她动一动。
到最后,没什么话了,照旧没有把电话挂断。
十一点多的时候,房门叩响,他把手机放进抽屉,过去开门。
叶泽善回来了。
他的衣服上沾了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他吃了解酒药,这会脑子已经基本清醒,就是身体还不太舒服,脸色也不是很好。
叶澜盛出了房门,进了他的房间,问:“流产了是吧?”
叶泽善愣了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是的。”
叶澜盛嘴角扯了扯,“她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就说是妈妈误会了。至于你,她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所以你为什么会去?”他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疑虑,也许是当初叶澜盛为了姚京茜大动干戈令人印象深刻,知情的人都会以为他对姚京茜余情未了。
毕竟他这几年,把日子过成这样,也是为了这个女人。
叶泽善拿了干净的衣服套上,从抽屉里拿了烟点上,说:“她没怎么说,只说一切都是误会,唯独可惜的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一直觉得不太舒服,但没有想到是因为怀孕,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检查,现在确定了,她确实是怀孕了,但同时孩子也没了。”
这话听着,姚京茜是多么良善之人,字字句句都没有怪任何人,字字句句都在怪自己。
叶澜盛用鼻子发出轻哼,在叶泽善面前坐下来,“那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叶泽善眉心微微拢着,抽了口烟,缓慢的吐出来,缭绕于眼前,他抬起眼帘,看向叶澜盛,反问:“你觉得我该说点什么?”
“我没什么可隐瞒的事儿,我会出现在酒店里,是因为我收到消息,说你喝醉,姚京茜开了房间……”
叶泽善扬了下嘴角,笑意里透着一点儿讽刺,“所以你以为我会酒后乱性跟她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