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显然见过大风大浪,在那笑得嘴上说着体己话,让大家想去的都可以去。
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每个人的表情闪闪烁烁,察言观色,按兵不动。
这村子里也不是世外桃源般,若是权力只掌握在小部分人里面,也会形成一个圈子。
再挑挑拣拣出几个会说好话,会来事的。
薄榆这种霸王是万万不可以在一个队伍里的,控制不住,风险大。
要不是说这卫实是个十里八方公认的老实人,所有人都看着村长的脸色不敢轻举妄动,就她乐呵呵的跟着走了。
卫招妹没说什么,也没有跟薄榆作对,呆呆地跟在自己母亲身后踏着那分界线过去了。
薄漾川将这几日的衣服洗了。
因为这衣服不能常常洗,所以他们经常会囤着那衣服,找个日子再洗。
本就满是补丁,再用力洗几次,说不定就像那花架子一样散掉穿不得了。
家里皂角也不够,蔬菜也不够。
在确信薄榆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类”
后,薄漾川总想做的再好一点,就鼓起勇气去家后头那个深山的平地那块采了点野菠菜和皂角。
这皂角已经快干的不成样子,但这野菠菜是窜的高高的,所以也够吃。
深山处传来一丝喑哑的嘶吼,吓得薄漾川采了那么一桶半人高的野菠菜,一个轱辘跑了十几步回了院子。
说不定最近,那山上的狼又要下来了。
他有些许害怕。
下一刻这家里就响起熟悉的声音,薄漾川心安起来,整理好姿态想着出去。
薄漾川不怎么戴帷帽,因为这村子里几乎都认识他,也都见过他。
以前,他总是被骂,惹得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来不及戴帷帽就被大家全看见了模样,所以也干脆放弃自己的名声,在村子里不戴帷帽了。
可现在,密密麻麻的心颤,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薄榆看。
只给薄榆看。
只给他一个人的神明看。
他透过后院一角看见薄榆身后跟着一女人,较为熟悉,是那卫家妻主,旁边还有一个带着帷帽的男人。
男人离薄榆有些近。
虽然两人中间还夹杂着卫家妻主,但铺天而来的妒意还是紧紧围绕着他。
这也太不知廉耻。
未出嫁的男子怎么能离未娶夫的女子这么近!
薄漾川找着家里能盖的布料,最终瘪瘪嘴放弃了。
他垂下头听她们聊着天,她们用着早上薄榆洗好的石磨,好不开心。
小脑瓜子里灵光一现,他害羞的低着头红着脸,看了看水桶里水光中泛起自己姣好模样。
他算是榆儿的童养夫。
倒也不会有碍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