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都督府。
水溶翻阅完手中的公文,抬眸看向堂下的冯清,说道:“本王不在京城这段时日,辛苦冯都督了。”
离京这一段时间,都督府内的事宜皆是右都督冯清处置,水溶翻阅以往的公文,大抵清楚冯清办的不错,免不了口头嘉奖。
冯清抚了抚颌下的白须,道:“此乃属下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水溶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俗语有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冯清老成稳重,是个非常得力的助手,有他帮着处理都督府事宜,水溶也能轻松些。
冯清抬眸看了水溶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王爷,荣国公府彻查府内彻查诸奴之事在京里引起轩然大波,不知王爷作何打算?”
贾家作为武勋一脉,与他们而言也是盟友,当初宁国公府犯事,大家伙都人心浮动,只是知晓这是北静郡王上奏,便缄默不语起来。
然而宁国公府的事情尚未完结,荣国公府又闹出了幺蛾子,这就让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门二公的贾家,且那荣国公府还是北静王府的姻亲,这难道是上面要对贾家。。。或者说是北静王府不满?
水溶闻言了然,说道:“荣国公府刁奴打着主家旗号,为非作歹,此番整饬,也是肃清寰宇,你们勿需担忧。”
荣国公府的事情水溶并不担心,即便是荣国公府真有什么问题,但只要不是那种谋反的大罪,永康帝也不会计较,甚至于还会遮掩一二。
故而,水溶也不担心那些闻风而奏的御史们,荣国公府是稳若泰山。
冯清闻言,心下微微一缓,只要不是上面对他们有什么不满,其他的就不值当什么。
也是他们这些人多想了去,按照天子对于北静王府的器重,按理来说也不会针对于北静王府。
沉吟一声,冯清询问道:“王爷,那宁国公府。。。。”
水溶淡然道:“宁国公府贪赃枉法,实属不赦,朝廷律法该怎么定案就怎么定案。”
冯清闻言了然,便也不在说什么。
其实对于贾家发生之事,他们也是抱着局外人的态度,只是贾家到底是北静王府的姻亲,他们需要明白水溶这个领头羊对贾家的态度而已。
正此时,文书走了进来,禀道:“王爷,永王殿下来了。”
水溶挑了挑眉,这大侄儿,还真是耐不住性子啊!
冯清浑浊的目光闪了闪,意有所指的道:“王爷,永王府传出了喜信,现下这永王殿下可是春风得意。”
水溶抬眸看了冯清一眼,也明白其所言何意,无非就是永王府原是没有子嗣延绵,故而在皇位争夺上有天然的弱势。
现下永王府有了子嗣,再加上永康帝暧昧的态度,一时之间,永王倒是如鱼得水起来,一些抱着从龙之功的官吏便依附而上,声势渐显浩荡。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嗯,本王心里有数。”
冯清凝眸看了水溶一眼,起身道:“属下还有政务尚需处置,先行告退了。”
站队不站队的无所谓,冯清只是提醒水溶明白其中利害,毕竟水溶作为他们一伙人的领导者,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他们。
随着冯清的离去,不大一会儿,一袭蟒袍的永王便走了进来,只见其满面红光,笑道:“十六叔,几月不见,愈发的器宇轩昂了啊。”
水溶闻言皱了皱眉,看向永王的眼神中浮上一抹异色,虽是一如既往的尊称,但这语气上似乎少了以往对于长辈的恭敬。
小事见格局,细节看人品,一朝得势,永王是飘了啊!
还是说永王清楚张盼儿肚子里的是他的种,携孩子以令北静王府,以为百分百的拿捏住了自己,潜意识中的态度便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呵。。。这永王还真是蜜汁自信。
说难听一些,自己一大家子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血脉便将他们置身于危险当中,这永王有些异想天开了。
或者说永王以己度人,认为那至尊之位的吸引力巨大,无人可幸免。
当然,虎毒尚且不食子,水溶也不会完全置身事外,会在保证北静王府的安全下保障孩子的安全,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水溶与张盼儿的纠葛起始于一场算计,而后便是见色起意,从张盼儿与水溶言明需要一个子嗣之时,他就明白这对于自个而言是一个把柄。
结果上而言,永王这手“美人计”已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