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尽的薄榆看着饭菜还是咽了口水,刚想大声招呼不知道去哪里的薄漾川。
后院倒是响起了用棒槌敲打东西的声音,薄榆闻声,将手上七七八八的锄头物什给放在一旁。
迈着脚步往后院走去。
薄漾川纤薄的背影一下一下的用棒槌锤着衣物,旁边还摆着草木灰,水中浑浊,似是浸泡了好一会。
他将仅剩一小碗的皂角碾碎,捶几下就往里面倒碾出汁水的皂液,一下一下的碰碰砸。
“哥,吃饭了。”
薄榆叫着他。
薄漾川先是听到了自己夜夜惊吓的声音,如针扎一样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头。
随即身体一颤,下一秒就想蹲在一个角落里,因为这样就可以免受挨打。
但他抬眸看见这个让他害怕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此刻就站在阳光前面,眼神有着一抹坚定和……
怜悯还是可怜?
哦,对。
她不一样了,她是来拯救自己的神仙。
他站在风中,嗫嚅了几下,沉下嘴角。
他突然有种冲动就想对她说。
你别怜悯我。
以前的薄榆堕落、放纵、总是发怒。
而他哭泣、走投无门,脆弱无助。
两人就共同生活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
他就这样活了这么多年,而现在好像眼前这个女人是为了拯救他才来到这个世界。
他突然就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他们身上的天平一直倾斜,他又矛盾的不想这样。
如此一来倒像他不配得到阳光,永远在黑暗里。
但他还是往前走。
向着阳光走。
在阳光旁边能蹭到一点温度也好。
薄榆和他坐在破旧的椅子上。
薄榆还在想现在要做的事情可真多。
给薄漾川一张能睡的床,还有床单、毛毯、棉被、冬衣。
一人至少要有换洗的两套,还需要很多的柴火、煤炭。
还有家里的各种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