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惶恐与焦虑。
与此同时,一旁的林知意也是完全乱了方寸,呆呆地立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半天都没能挪动一下脚步。
见此情形,玉如意当机立断,迅速伸手拉起仍坐在地上的云裳,并带着她快步朝旁边闪躲而去。
毕竟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不会有人将责任归咎到她们身上,还是先避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皇后娘娘轻启朱唇,缓声言道:“月妃见红,腹中胎儿怕是难保啊!此事非同小可,还需劳烦齐王妃与本宫一同前往,面呈圣上,如实禀报此等状况方妥。”
听闻此言,云裳心中顿时一喜,此时此刻,她已然万分笃定皇后娘娘此番前来乃是专程搭救自己的。
于是乎,她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迈步跟上皇后娘娘的步伐,紧紧相随。而那玉如意亦是心领神会,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头。
此刻,原本唯一能够与皇后分庭抗礼的月妃,却因见红之故,正满脸痛楚地瘫倒在地,不住地哀号着。
众人见状,皆是噤若寒蝉,无人胆敢轻易上前挪动她分毫。
就连一向骄横跋扈的秦瑶,在此刻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云裳和玉如意随着皇后渐行渐远,徒留满心愤恨与不甘。
皇后宫中,云裳刚踏入宫门,目光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那人影安静地端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云裳心头骤然一松,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急匆匆地朝着那个人影走去。
待走近一看,她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王爷,原来是您!难道是您恳请母后来搭救妾身的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齐宴。
听到云裳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色。
当看到皇后与云裳一同走进来时,他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稍稍落地,微不可查地轻舒了一口气。
“你们既然能够安然无恙地随着母后一同归来,想必,月妃和秦瑶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应该并未得逞吧?”赵齐宴的语气平静而沉稳,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皇后闻言,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齐王妃虽然反应敏捷,躲闪得及时,但终究还是未能避免悲剧的发生。月妃腹中的胎儿恐怕难以保住了……”
“无论这是否真的是齐王妃所为,她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往齐王府身上泼脏水的绝佳机会。”
赵齐宴眉头微皱,对此结果显然并不意外。
他略微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此事后续还需劳烦母后费心处理。至于父皇那里,儿臣自会想办法应对,定不会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皇后微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云裳身上,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齐王妃、玉侧妃,虽说这月妃见红一事并非由你们亲手所推,但你们二位却也万不可这般轻易地离去。”
稍作停顿后,皇后继续说道:“过不多时,皇上想必会亲自前往探望月妃。待到太医给出确切的诊断结论之后,便到了论罪之时。今日在场的所有众人,皆需在此等候着。”
听到此处,云裳赶忙向前一步,恭敬地福身行礼道:“儿臣多谢母后对儿臣的关怀与袒护。母后您已然尽心尽力,儿臣感激不尽。其实今日之事,本就是冲着儿臣而来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她们竟然不惜以一个无辜孩童作为代价,妄图迫使儿臣付出某些代价。如今孩子已然不幸夭折,如果儿臣还能够毫发无损且安然无恙地离开此地,恐怕那些幕后黑手定不会善罢甘休,心有不甘!”
话毕,云裳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光,接着说道:“不过请母后放心,对于此番局面,儿臣早已有准备。”
果不其然,正当众人为此事焦头烂额、尚未商讨出有效对策之时,一名神色慌张的小太监急匆匆地跑来禀报:“不好啦!月妃娘娘腹中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太医院的太医们此刻正紧锣密鼓地熬着落胎药,而皇上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已然动身前往揽月阁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场之人皆被惊得目瞪口呆。
皇后娘娘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轻声嗤笑一声,那笑声中似乎蕴含着一丝不屑与嘲讽,她缓缓说道:“呵呵,瞧瞧这情形,该来的人可算是都到齐了啊。只可惜咱们动作慢了些,竟比他们晚了一步呢。”
原来,皇后本想先将此事呈报给皇帝知晓,但没想到皇上却已先行得知,并亲自赶去了揽月阁。
见此状况,皇后深知刻不容缓,于是当机立断,立刻带着贴身宫女云裳匆匆往揽月阁赶去。
一同随行的还有赵齐宴,然而由于他身为外男,按照宫廷规矩是不得擅自进入揽月阁内的,所以只能焦急地等在门外。
待皇后一行人抵达揽月阁时,只见阁内一众命妇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她们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前方,脸上满是晦气之色,生怕稍有不慎触怒龙颜,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皇后带着云裳终于姗姗来迟。两人甫一进门,便毫不犹豫地双双跪地,齐声向皇上请罪道:“臣妾有罪,请陛下恕罪!”
只见皇后不紧不慢地向前迈了几步,微微福身行礼后,用一种平淡如水的语气说道:“臣妾拜见皇上,方才臣妾一心想要去寻皇上您,却不曾料到竟与皇上您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走岔了路。后来听闻皇上已然莅临此地,臣妾便匆忙带着齐王妃折返回来,以至于来得稍晚了一些,恳请皇上宽恕臣妾之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