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如治身,四民犹四体,奈何窒其一,无异稧厥趾。工作而商行,本末相表里。”③
“古者四民异业而同道,其尽心焉,一也。”④
“臣以为,重农抑商,是应该抑制那些剥削农民的奸商,而不是针对那些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同样付出自己辛苦的商人。由陛下钦点,设立皇商,带动整个大景王朝的经济蓬勃发展,不仅可以让国库富足,又不用额外征收赋税,百姓的生活亦能更加安康。”
他慷慨激昂地说完一大段话,大殿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究竟是何人啊?
可真是太猛了,这简直大逆不道啊!
竟然敢妄议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
难怪方才范大人脸色大变,直呼他大胆。
可不就是胆大妄为吗?
众学子摇摇头,心想着这人完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本来只要安稳地答完考题,一个进士肯定是有的。他们偷偷看了看殿上的景文帝,面色阴晴不定,双手紧扣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现如今,这一番胆大妄为,不仅得罪了礼部尚书,更是将陛下得罪了。这是硬生生得将自己的前途断送,说不定陛下盛怒之下还会对他一番严惩。
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严青松高谈阔论结束后,更是站定在前,直视景文帝。
他在赌,景文帝必定对他的卷子颇为满意。若只是感兴趣,他不会又将自己留下仔细询问,而不是等到下午的殿试。
他的心定了下来,一手执礼一手垂下。
他终于等到一个绝妙的时机了。
御状
“好好好!”景文帝拍手称赞,连夸三个好。
学子们心脏骤然紧缩。
陛下竟真是欣赏他,而不是要严惩他吗?
景文帝吩咐下面的礼部官员将严青松的卷子找出递上来。
他从头到尾将答卷又细读了一遍,大为赞赏。
他笑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卿真乃是状元之才。”随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严青松的身姿,又笑道:“亦有探花之貌。”
他随口一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陛下钦点。。。。。。他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依朕所见,今年的状元,非卿莫属。”
大雄宝殿上阒静无声,无人接话。甚至连恭贺的声音也没有。
严青松怔在原地。
他猜到陛下非常欣赏这篇策论,可真的当众金口玉言封他为状元之时,还是不免被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