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傅沉现在很不正常。
脑子不正常的那种。
「不然呢?」我反问。
他半晌说了两个字:「很好。」
他手一松,那挣扎的掌门立马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嗦。
「我决定了,」傅沉慢慢地说,「潮上门的人果然还是该烧死,全都烧死。」
他背着手腾起空,那群骷髅也随着他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跳到了空中。还有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傅沉会把已经被禁锢的我也带到天上来。
下方的人不知道我和傅沉的交谈,也并未听到傅沉刚才说了什么。他们以为无劫魔尊终于要离开了,还有人露出如负重释的笑,可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有火从空气中无声无息的冒了出来。
人群里传来绝望压抑的哭声。
那一年我屠杀潮上门也是这样,我站在上空俯视下方的惨状,当时的我已经彻底疯了,时而悲怆地大哭时而激动地大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潮上门的所有人都要为我爹陪葬。
我何曾想过其中有多少无辜的人。
何曾想过,曾经总是让阿烟给我带小食的那个善良的妇人,我甚至都没未能见一见她,她就死在了我燃起的火中。
我没办法再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惨剧重现。
或许我能试着破除傅沉的禁锢咒啥,用我曾经擅长的招式——「血祭」
正如名字,我需要用自己的鲜血为祭,在一段时间里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我咬开舌头,当然这点血远远不够,但它能让我的手开始动了。我握着黑雁,猛地往我腹中刺去。
我很熟练,腹部可以提供给我大量的鲜血。
可剑停了下来。不是我,是傅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我身旁,然后……用手握住了我的剑刃。
鲜血沿着黑雁往下流,可惜不是我的血。
我觉得古怪得紧。
傅沉其实完全能用术式将我的剑停下,可他居然闪身过来,用手阻止了黑雁。他的气息都不是很稳,证明他似乎乱了方寸。
他一次又一次地救我。
一次又一次地放过我。
「傅沉,」我有些讽刺地望向他,「你不会是在五十年前杀了我过后,对我感到愧疚吧。」
我笑了声,继续道:「别这样,我觉得恶心。」
天突然得阴下来,成群的黑云乌压压凑在头顶,像是随时都要塌下来一样。我听到雷声阵阵,伴随着周围人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