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死了也好。
可等待我的不再是坚硬冰冷的地面,有什么接住了我,我居然觉得很温暖,又靠着暖源往里缩了缩。
「抖什么?」傅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上去离得还算近。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是傅沉接住了我,那个暖源,竟然就是傅沉的胸膛!
世事难料。
上辈子杀我的人,居然在我绝望到求死的时候,救了我。
我开口,连声音都在抖:「天尊大人,你从空中摔下来过吗?」我觉得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我这个时候就该像越灵烟一样,可怜地流些眼泪出来,把自己的害怕全都说出口。
可我就是忍不住想问问。
傅沉,你知道当年雁北北摔下来,有多痛吗?
也不知道傅沉又在想什么,我感觉他接住我的那只臂膀紧了紧,但出口只有两个字:「从未。」
我扯着笑:「哈哈,我摔过,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为此我还编了个谎言:「五岁那年我从大树上摔下去过,还好爷爷来得及时,不然可能我就残疾了。」
也不知道傅沉听到没有。
因为我话还没讲完,以前只存在于他眉心的那一缕魔气突然腾地往上升,他的眸中漆黑一片,额上居然隐隐约约有个暗纹的印记显现。
他这副模样,随便来个有些修为的长老,都能看出不对劲。
更别提曾经就把魔修那套整个明白的我了。
我其实该无所谓的。
傅沉修仙还是修魔,甚至是死是活,都该与我无关才对。
但我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想起了那年进留青山,我问傅沉今后的打算。
他说:「斩尽邪魔,以慰亡者在天之灵。」
也不知道这五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傅沉居然染了魔气,但他恨此道恨到至极,想来,这样也非他所愿。
我终究还是心不够狠,不愿见他堕落。
我握住他抱着我的那只手。
「天尊大人,这里好高,你能不能带我下去。」
「我不想再摔一次了。」
我严重怀疑傅沉这五十年来还是个处男,因为就在我将他的手轻轻握住时,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刚才在他身上到处乱窜的魔气,它安静了。
不是吧,真有人活了七十多年还没摸过女孩子的手?
太令人悲伤了。
我觉得这招好使,于是变本加厉,另一只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