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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免不了有几个认识的,一碰面,两者身份转变自然免不得有些尴尬。好在杨令月一向表现得很冷清,是个不好接近的主儿,与她们也不算太熟,所以杨令月懒得学王志的方法,将她们远远的打发,只让领了一些清闲的活儿、也算全了一起参加选秀的情系。要说培养个亲信什么的,在杨令月看来,还不如信任魏忠贤派来的人,至少有着那层血缘在,热衷于权势的魏忠贤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杨令月如今所信任的管事太监和宫女,便是魏忠贤派来的,相貌普通,话很少,却很听话,从来不会违背杨令月的心思,只在杨令月犹豫不决时,提出不同的观点,让杨令月自行拿主意。
这不,从坤宁宫出来,随行宫女春来看出杨令月不太想回宫,便察言观色的提议道:“听说御景亭那儿的荷花开得正好,现在天色还早,娘娘不如去那儿赏玩一番,当然要是有兴致画上一副水墨荷花图也是好的。”
抬头望着白云朵朵、显然是在发呆的杨令月回过神,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反正现在天色还早,就去那儿走走瞧瞧吧!”
春来与同样跟着随身伺候的、长相普通的夏时隐晦的对视一眼,春来乖巧的应了一声,夏时则小跑回了翊坤宫,取了文房四宝、画架子,抱着又小跑回了御景亭。夏时和春来早就得了魏忠贤暗地里的嘱咐,朱由校等会儿会来御景亭坐坐,看满池荷花、喂锦鲤。魏忠贤想着就他外孙女的品貌和才气,一定能在朱由校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才使出万般手段,让杨令月在侍寝前见上朱由校一面。
说起来,杨令月会画画还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因为身世、环境所迫,每天都为填饱肚子奔波的杨令月根本就没动笔几次,当然这并不代表杨令月忘了怎么画画。画纸铺开来,先前几笔还略点生涩,随后下笔便越来越顺畅,只是在提笔落款时、犯了难。
“怎么,不知道怎么落笔了。”
一道温润、却因为处于变声期、显得有些青涩的男声响起,杨令月握着画笔,吃惊的抬头,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印入眼前。
由于今日大婚,朱由校穿了一件红色、绣有金色腾龙的常服,俊俏的脸上带着欣赏、那双始终透着一股温和气息的眼睛更是有了杨令月的身影。通过朱由校的眼睛,杨令月发现自己粉腮带俏,娇艳得如同盛开的兰花一样。
“回禀万岁爷,臣妾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落笔。”杨令月盈盈一拜,轻轻扯嘴,驱散了气质所带来的清冷后,才用清脆的嗓子落落大方、不铿不卑的回答道。
清脆的嗓音一入耳,朱由校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不痛却痒痒的。朱由校脸上笑容加深,语气也更加温和的说道。
“朕见那些才子做完画后,就喜欢写酸不溜的诗词,留下大名,你也可以学学。”
杨令月噗嗤一笑,慢慢调整心态,如与朋友相处一般,轻松写意的道:“自是要留下大名的,只不过酸不溜的诗词,臣妾没那个才能,怕是写不出了。”
杨令月擅揣测人心,自是明白,为帝者见惯了畏畏缩缩、战战兢兢之人,冷不丁见了一位将自己当做平常人来相处的人,一定会印象深刻。
杨令月不去深想,即将前往坤宁宫与张嫣滚床单的朱由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左右不过是因为魏忠贤的蛊惑,但这并不妨碍杨令月对此加以利用,以博好感,反正她就是那种心重的人,所求从来都是自己和杨明达、以及未来的孩儿过得好,其他人与她何干。
杨令月内心唾弃自己的精于算计,面上却始终保持着清冷的微笑,与朱由校说着闲话。末了更是不经意的说自己还会画图纸,所画图纸不管是用来绣花还是用来做木工活儿,都很不错。
喜欢做木工活儿,想当木匠胜过当皇帝的朱由校自然是满心欢喜,让杨令月给自己多多的画图纸。
“爱妃画好后,就交给李进忠好了,自有他给朕送来。”
杨令月闻言,乖巧的应答一声:“那臣妾就恭送万岁爷,祝万岁爷和皇后娘娘大婚顺利,早日抱上龙子龙女。”
朱由校念念不舍的坐上龙撵,去了坤宁宫去完成他必须完成的大婚任务去了。而与朱由校大婚前‘偶遇’的杨令月又在御景亭那儿待了一会儿,等到华灯初上时,才慢条斯理的回了翊坤宫。
“娘娘,今日御膳房那儿做的竹笋鸡脯汤、臭鳜鱼不错,奴婢便擅自做主要这两份,又自选了一些清淡爽口的小菜,正等着娘娘享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