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和筱白坐在马路边上,抱着自己的手臂,难受得想哭。
陆良鋭和老关他们隔段时间会聚一次,时间不固定就是看大家有时间了就约出来坐坐。老关他们委婉地询问了和筱白的状况,见陆良鋭态度不明,大致猜到俩人可能是吹了,几个人有眼力见地劝陆良鋭喝酒,却没说和筱白一句坏话,一是了解不多,二是他们没看出来和筱白有什么大的问题。
一行人从酒店里出来,老关是开的四个圈的车子,其他人各自有车,喝多了的就找代驾。陆良鋭胳膊受伤没开车,老关开车送他回家,问着,“鋭哥,你是回出租屋还是回父母家?”
陆良鋭扯着领口,不太舒服地说,“回家吧。”
老关就把车子开出来,送他回陆家。
路两边两条街上都是饭馆酒店和唱歌洗澡的店,为了显眼楼体亮化全部是用扎眼的颜色,显得庸俗得很。他们吃饭是在路的南段,开着车往北边走。
快到十字路口时候,看到有个女人坐在路边,她趴在曲起的腿上,红色的包放在旁边。
和筱白好像有个这颜色的包,说是牌子货很贵,她宝贝得很。
陆良鋭偏头看车窗外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个包,又看了眼坐着的女人。他喝得昏昏沉沉的,脑子里转得不快,没联想到其他的。
老关把陆良鋭送回陆家,他没多耽搁就走了,陆妈是不可怕的,寒着脸的陆爸是很吓人的。陆妈既生气又心疼陆良鋭这样,和家里的阿姨搀扶着把陆良鋭送回房间,忙碌着给他准备醒酒的东西。
陆爸很恼怒地说了句,“怂包。”
陆良鋭没醉的厉害,听到了,他挣扎着坐起来,“对,您的说,我是怂要不怎么会被你摆布。”
陆爸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不准陆妈她们照顾陆良鋭,说是让他自生自灭。
陆良鋭从床上爬起来,站都站不稳,嘴上却要强说要走,叫嚣着,“我现在就走。”
“你们见面就要吵吗?还嫌我死的不够快吗?”陆妈扯着嗓子喊,终于止住父子俩的争吵,她无可奈何地说,“能不能有一天不吵架的,就今天不吵行不行。”
陆爸生气地走了,撂了句不管陆良鋭了。
陆妈扶着陆良鋭躺好,心疼地说落他,“下午就给你提了,你爸让你回来。你也是,明知道他讨厌家里有酒味儿,还喝这么多。喝多了不回自己家,怎么还回来,不是故意惹他生气的吗?”
“你们怵他,我不怕。”陆良鋭难受着说。
“行行,你谁都不怕。”陆妈喂他喝醒酒汤,看他喝完了劝他,“当初的事情,你爸早就知道错了,一直想给你道歉却拉不下脸,今天叫你回来,就是想给你提让你回来公司上班的事情,小锋……”
“别提他行不行,我烦他。”陆良鋭皱着眉,声音不耐烦地说。
“行行,不提他。”陆妈赶快安抚他,不让他起来,“我们老了,以后公司只能是你们兄弟两个,你不肯回家,小锋不愿意在公司呆着,这样下去可怎么行。”陆妈出主意,“你爸听说你和够够的事情后,心里十分的高兴,不如你带着够够回来,你爸当着够够的面,肯定不会发脾气,你们父子两个好好说说话。”
“……”提起和筱白,陆良鋭更加烦闷起来了。
他试了两天了,还是没把电话拨给和筱白。可能陆爸说的对,他就是怂。
“你还没给联系她?”陆妈发现问题了。
陆良鋭点了点头,闷闷地样子。
“你们父子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给儿子道个歉有什么丢人的,对喜欢的人道个歉有什么丢人的。”陆妈很是无语,“非要父子不说话?你是准备以后都不搭理够够了?”
“我不知道怎么去找她。”陆良鋭微微睁着眼睛,这个家,他不止和父亲不亲近,和陆妈也是算不上熟悉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家多余的孩子。这不是陆爸陆妈的问题,只是陆良鋭的问题,他不会处理感情问题,“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想要见到我。如果我不去找她,我还能说是我没想清楚没决定,如果我去找了她被她拒绝了,就是被判了死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骗自己了。”
固执的人,连道歉都需要一个契机或者仪式。
“你这样,会做错事的。”陆妈不想提的,可想了想还是说,“小锋瞎胡闹故意破坏你和小白的感情,你爸固执武断不准小白选择你们兄弟任何一个,小白远离家乡、小锋性子变了很大,你生气去当兵连家都不肯回,家没有了家的样子。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全是你爸和小锋的错吗?你就没有丁点错吗?如果当初,你不执拗肯听听小白的解释能相信小锋就是瞎胡闹,你爸当时在气头上说的是气话,并不是真的要反对你们,那么现在,你和小白还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陆良鋭呆滞住,心疼得他快死了。
陆妈给陆良鋭盖上被子,“你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相信自己的判断,可你的判断只是你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猜测,为什么不去问问别人呢?你不是最看不惯你爸的做法,你现在却和他越来越像了。就像够够,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真不合适了就好好的散,不要较劲不要憋气,心平气和地看看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