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昨天四眼儿跟我都说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安心养伤。”被叫做大牛哥的厚嘴唇男人说。
眼看大牛在屋子里反复踱着步,嘴里念叨着天杀的铁盟,天杀的疯子八两。
“不打电话给钉子哥?”一个混混问那个大牛。
“钉子哥和老大都去市里了,收到消息后已经在尽快的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然后赶回来了。”
之后那个叫大牛的又是拨了好几个电话,我听到他在电话里说:“你们铁盟有胆子干就要有胆子承担!别老拿八两那小子疯疯癫癫的性子来说事!他惹了事你们就不承认他们是你们的人了?我告诉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牛的话一句一句的钻进我耳朵里,我又想起了昨天夜里,那恐怖的一幕幕画面,原来我一直对于这条黑暗之路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只要有一只脚踏入泥潭里,整个人随时都可能完全陷下去。
第二天,我的腰部肌肉消肿了以后就下了床,也算是那天晚上我走运,八两手里的棒球棍再往上抽个几厘米,伤到我的骨头,可能我就要在医院里多躺三个月。
当天出院回家的时候,是大牛他们垫付的医药费,大牛跟我说不用在意那个,本来这件事就是因为王雪飞而起,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不过我们和王雪飞的债,狼族会帮我们讨回来的。
回了家后,我也没敢和任何人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对家里人就撒谎说去同学家玩了几天,对林依然和大左老鼠他们,都是只字未提。
这次的遇袭,对我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而且还有一点,就是王雪飞至少要住院两个月,不知道这一次我再回到学校,学校的局势又会变成什么样?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在家老老实实的养伤之外,我还一直在思考着,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狼族和铁盟的争端,不知道对我是好还是坏?狼族内部的团结,这一次我才算是见识到了,虽然王雪飞在狼族只算是一个中层人物,但是铁盟的八两直接把他打成那个样子,这次的事件绝对不会白白平息。
我暗暗下了决心,要趁着这个机会,加入狼族!
可是转念又一想,我是不是太好高骛远了一点?眼下二高的一年级我都还没完全拿下,计划也只进行到一半而已,自己的势力也是要啥没啥。
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徐传奇打的,他问我当初说好放假要去找他玩的,为什么没消息了。
我正好心里也烦,说那我今天就去找你。
徐传奇说别逞强,来到了之后要是顶不住就赶快原路回家。
我正烦躁着,自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按着他之前给我说的地址,打了个车就过去了。
徐传奇说他的家在西城以北的老城区,黑河大桥和二号码头的交界处,我记得那一片是河滩地,怎么会有居民区呢。
出租车司机送到大桥以北的红绿灯,就不肯往前送了,说前面住的人都是活鬼,不知道就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然后躺在地上讹他。
我心想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但司机怎么说都不肯再往前开了,我只好下了车。
向着黑河大桥走过去,走进了废弃好几年的老城区的断壁残垣,我心想这里怎么能住人呢。
穿过废弃的建筑物,就是河滩地,我看着一个个用铁皮和废旧建材搭起来的临时住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徐传奇就住在这种地方?”我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踩着地面上流动的污水。
这里是正儿八经的贫民窟,住的全是乞丐和流浪汉之类的无业游民,还有年老体衰无处可去的小姐。
徐传奇说他家就在河滩地的边缘,我走到一半,就真的不敢再往里面走了。
因为现在我面前,从破旧的帐篷里探头探脑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人,或者是歪鼻斜眼的人,整个县城的怪模怪样的残疾乞儿们,都住在这个地方,让我感觉这个地方像是地狱。
那些人可能从来很少看到有外来的人,一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发毛。
终于,我走到了河滩地边,眼看黑河边,有一个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里的木制吊脚楼,也是破破烂烂的模样。
吊脚楼的旁边有一个水池,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在蹲在那里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