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鸢撇撇嘴,说吧,让他说,只要不罚她,不治她罪,说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君樾看着她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抬起她的下巴,给她脖子上抹了一点药膏,问:“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说错你了?”
不知他这是什么毛病,他说她,她还得高高兴兴的应承说他说的对才行?
“没有啊,臣妾这是在认真反思,深深觉得皇上说的对。”
保命要紧,附和两句又不会怎样?
沈君樾收回手,接过常嬷嬷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这才不紧不慢的说:“我说你没良心,也说的对。”
什么事他都要扯到她没良心上,说她没良心这话是过不去了。
听琴端来一盆清水,陆芷鸢起身过去给他净手,细细的洗着他的手指,“臣妾有良心的,皇上待臣妾好,臣妾都知道的。”
“然后呢?也没见你表现出多感激的样子。”沈君樾由着她伺候,但嘴上不饶她,“别以为给我净个手就有良心了。”
“……”
这天没法聊了。
常嬷嬷听着二人一来一往的斗嘴,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这才是夫妻之间真正相处的样子。
用过晚膳,陆芷鸢便去了沐浴,沈君樾坐在寝殿等着,看见听琴出来,沉声道:“以后少给鸢鸢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奴婢没……”听琴下意识的想反驳,但在触及皇上那一双漆黑又冷沉的眼睛时,只得垂下脑袋。
听到浴室传来的动静,听琴这才战战兢兢地抱着寝衣离开了皇上的视线。
沈君樾收回目光,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这主仆俩不愧是一起长大的,都一个样,嘴硬的很。
陆芷鸢穿好中衣出来,瞧见沈君樾正坐在床边看着她,本不想理他的,但又怕他说她没良心。
于是,笑着开口,“臣妾好了,皇上也去沐浴吧。”
“你们都下去吧。”沈君樾说。
听琴和青黛看了一眼陆芷鸢,皇上这话自然是对她们两个说的,最后只得应道:“是,奴婢告退。”
沈君樾起身走向陆芷鸢,“鸢鸢是不是该伺候我沐浴了。”
“可臣妾刚洗完,应该不好再……会弄湿……”
“嗯?”
衣裳二字还未说完,就听到这带着威胁“嗯”的尾音,感觉没良心三个字他就要脱口而出了。
最后陆芷鸢还是跟着一起进了浴室,给他宽衣解带就用了好一些力气,最后愣是被沈君樾一句话嫌弃的赶了出来。
“算了,看起来鸢鸢也不会伺候。”沈君樾哑着声说:“出去吧。”
陆芷鸢无语,他简直莫名其妙!
她怎么不会伺候了,是他太难伺候了才是。给他脱个衣裳还躲来躲去,愣是只给她留个背影。
等陆芷鸢走了,沈君樾低头看了眼某处,心里苦笑,要是以前,她定是不能走着出了这浴室的。
现在在她面前倒是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了,自从那晚把她惹哭之后,他就不敢随便乱来,毕竟那晚灼热的眼泪滴在他胸口的感觉至今还能想起。
之后他就是再想要她,也只能忍着,生怕那晚之后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感受。
等沈君樾沐浴完,穿好中衣出来,就看见床榻上的人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
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将人圈在怀里,怀里的人哼哼了两声。
“皇上不是嫌弃臣妾伺候不好吗?怎么还抱着臣妾?”陆芷鸢赌着气说。
沈君樾笑了笑,“脾气这么大,哪敢让鸢鸢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