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女子将楚泠琅的袖口一撩,露出遒劲有力的右手小臂,小麦色的肌肤光滑如旧,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并指顺着经络一推,半晌,手臂没有任何反应。
楚泠琅漠然地看着她:“闹够了没有。”
他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
那女子终于露出一个略微满意,却又神色复杂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体内的那只蛊虫早已经破了出来呢。”
楚泠琅看也不看她,淡声说:“那你还能见到我?”
女子顿了一下,突然靠近他,压低声暧昧地道:“今夜我都看见了,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呢。”
她的语词含混暧昧,嘴角微微翘起,像极了一只狡略的狐狸。
楚泠琅终于正眼看向她,眼神沉郁阴鸷:“你低估的事还有很多。”
那女子并不惧他,反而抬抬下巴,得意的看向他:“在当年你安阳府选择了我鬼王谷开始,你就注定要与我们纠缠至死。”
猛烈的风呼啸着穿过庭院,楚泠琅衣玦翩飞,昏沉沉的月色下,看不清他脸色的表情。
良久,他一笑,笑容竟是那么冰冷。
“你早该知我是怎样的人。”
说完,他伸手一推门,光线照射出来,那名女子眯了眯眼。
在楚泠琅彻底将门关上之时,她忍不住提声道:“那样最好,但我还是提醒你一遍,蛊虫破出之时,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
新年过后,皇帝下诏令,任方巍之为右丞,风霁白为左丞。
朝众人虽心中早已预料到,但还是惊佩于风霁白的升职速度。
日子拖拖拉拉就到了元宵,这一天,京城中会有难得的盛景,楚泠琅邀请风霁白一同出门。
那一夜所发生的事仿佛只是一个虚影,楚泠琅又恢复成往日那懒洋洋的公子模样,而那女子,也再没有出现过。
风霁白穿着一身旧衣,玉簪绾发,依旧是男子模样,而楚泠琅见此状,不由地心梗了一下。
他难过地道:“阿白,原以为你会换上女装,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情人相约的时节啊。”
风霁白面无表情地道:“还是免了,不然京城中的传言可又得多出几条了。”
楚泠琅歪了歪头,假装疑问道:“阿白,你知道是什么流言吗?”
还能有什么流言,风霁白那日刚刚清闲下来,却见府里新入的奴仆总是对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风霁白感到好奇,一再地追问,那奴仆终于半遮半掩地道:京城中总有人怀疑公子是、是断袖。
风霁白想到之前楚泠琅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动脚的,就算神经再怎么粗,此时也感觉到不对了。
想到此处,风霁白有些气急:“还不是凌郡王干的好事。”
楚泠琅详装糊涂,大声地“哦!”了一句,然后似懂非懂地道:“阿白说的是京城中人士都认为咱俩有龙阳之好吗?”
风霁白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转过头不想理他,径直地向前走。
楚泠琅拉住她的袖子,声音饱含委屈地道:“都是阿白不愿意换上女装啊,不过我也不介意,如果是你,就算是背上龙阳之好的名头我也是甘愿的。”
一路上,简直受不了他的油嘴滑舌,这个人的这副腔调仿佛就是天生的,不知道之前蒙骗过多少的女孩子。
走走停停,风霁白和楚泠琅就来到了花市上,元宵夜,京城的风俗习惯的点花灯。
无数的年轻男女相互挽着手一脸娇羞地走在街道上,这一天,也是未婚情人间相会的日子。
风霁白和楚泠琅本来一前一后地走着,人群潮涌,很快两人就又并肩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