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煞心疼的握着姜婉的手,他有些妒忌那个周子曦,因为太妒忌,以至于连这个人的名字,他都不敢提起。
姜婉感觉到了手上的疼痛,叹了口气,同普禅说道,“你让我们帮你的最大的依持,不是刚才的还魂之谜,而是只有你能送我们回去。你不明说这个条件,不过是因为,你知道我们总会明白,与其如此要挟,还不如给些好处大家彼此交换,免得我们厌烦。而你花费如此心机,如此费神的谋划这件事情,必定是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个人为你办这件事。”
女孩儿在那疼痛中恍然,普禅从头到尾没有提到小煞,那他虽然是鬼,却一定是看不到小煞。
想到这点,心里涌出了一点欣慰,若如此,自己现在在如此不利的境遇中,至少还保有一张牌。
“姜小姐真是冰雪聪明,如此短的时间就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确实同一般的女孩儿不同,也难怪师叔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要救你还阳。”普禅那清风徐来的风调突然一下没了踪影,此时的他仿若一个世俗中的上位者,高傲,藐视,不可小觑的站在了那里。
“不愧是永定侯的女儿,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不用再多言了。我送你回去,你替我找出杀我的人,我给你三日之期,若是找不到凶手,我便摆脱不了怨气,再难入轮回,沦落为孤魂野鬼。”
“你是如何死的,难道你自己不知,杀人必有所图,你是方外之人,他人所图之事并不多,你自己应该知道是谁某害你。”姜婉越来越不相信普禅,推脱道。
“我中毒在先,昏迷中失了性命,并不曾看到害我之人。我孤身一人在这东山寺已经多年,并不曾有……,也许是……”普禅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的继续说道,“寺庙中经常会来一些乞儿,我便常命寺中僧人接济,我的徒弟无果,对此曾有怨言,抱怨过我对那些乞儿过于宽容,甚至冬日还会接济银两,占用了寺里的嚼用,让僧众过于清贫。”
“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怎么会收了一个这样狭隘的徒弟?真是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姜婉促狭地问道。
“这个无果其实比我先入山门,只是一直没有落发,师傅言他六根未尽,便一直带发修行,后来我入了山门,他见拜师傅为师已是无望,待师傅圆寂后,他便要拜入了我的门下。我本不愿收他,可他在寺中日久,颇得人心,我刚做主持也需要人帮忙,这样才收了他为徒。”普禅倒是一心望找到真凶,这中间的恶龊也不隐瞒,说的颇为细致。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你们倒是像的很。”姜婉说话越来越不客气,她对普禅的厌恶也已经毫不掩饰。
说完这些,似乎又想起了正事,姜婉又接着问道,“东山寺是不是还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同朝堂有关?”
普禅探寻的望着姜婉,并不说话,似乎很奇怪她会问到这样的话。
“你死后,朝廷封了东山寺,惊动了圣人,圣人派了国师查案,明日就会给你开坛招魂,你虽然死了,可也应该还在东山寺中,怎会不知这些,若不是东山寺与朝堂有关,就是你与朝堂有关。”
普禅的眼中露出惊讶,急急得解释道,“我只是个小主持怎么可能同朝堂有关,再说,为了聚魂,我死后就来了这里,一直没有出去过,怎么知道寺院中的事情。东山寺,东山寺能有什么,来去不过就是说龙脉的事情,那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有上台面罢了。”
姜婉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枯草中的普禅,他定然知道些什么,耐心的等一等,等他继续说下去,皇权对于一个死人已经不需要在意,他会说的。
“东山是一片山峰,其实除了东山这一座峰,旁边还有几座山峰,我们常年在这里,自然也会去周边,阴阳之术虽然神秘,可佛学也多少有些同类之言,我曾经仔细看过,东山寺的位置确实有些奇怪,但是应该不在龙脉之上,所谓脉,必然是延绵而长,就好像江河一样,有头有尾。东山寺是绝煞之地,无论何地有阴才有阳,有生才有死,龙脉是极盛之地,那东山寺就是极阴之处。若不是因为东山寺是极阴之地,那也不可能摆出镇魂大阵。因为只有这极阴之地,才可做这鬼魂之阵眼,不然你如何还阳而生……”
姜婉正听到关键处,普禅却似乎发现自己说多了话,嘎然而至的紧紧闭上了嘴。
普禅一定懂阴阳之术,只怕他所谓的佛学反倒是懂得不多,姜婉知道,他说了那么多,多半是真假参半,这东山寺的话是唯一一个辩的出的真话,其他的话……,怎么才可以多知道一些?对于超级文明社会的姜婉,这阴阳之学就好比天书,她除了知道女人属阴,男人属阳外,剩下就只知道鬼是阴间的,人是阳间的。
听着普禅的话,他至少知道的比她多,而且此人必定极喜欢阴阳之学,才会侃侃而谈,以至于差点露出马脚。
那就问点什么?姜婉正想再问,却听普禅道,“有人替你招魂,这里呆不住了,你记住一定要替我查出死因,我一定会谢你的。”
话未落,一阵大力袭来,小煞紧紧的抓着姜婉,两人一起随着四周破碎的景致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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