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别墅时,付仁说:“这别墅是我的,不过没有人住,我家里人都住在市区,我爸倒是一个月回来住那么几天。”
我说:“这村子别墅不多啊,就你这个最漂亮。”
“那当然,盖个这样的房子让大家看看,尤其让以前看不起我家那些人,这是我爸的原话,他爱面子。其实盖个这样的房子不知道干嘛用,反正我觉得浪费,过得好不就得了,管别人怎么看。”
“这话我赞同,低调。”
进了别墅,装饰还可以,就是有股霉味,因为没有人住的缘故吧,一般没有人住的房子都这样状况。
付仁说:“你坐坐,我上楼拿点东西,马上下来。”
我说了声好,但看了看沙发,都是灰尘,坐哪儿啊?只能站着,点了根烟抽着……
几分钟后,付仁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利是封,走到我面前递给我说:“随意入点钱进去,这是必须的。”
我接过来问:“随意是多少?”
“我一般都给一千,你那么有钱,给多点吧,呵呵。”
“谁说我有钱?我比你穷多了,而且我没带多少现金……”
付仁有点无语,当然,他非常够义气,很干脆的拿出钱包数了一千块递给我。
离开了别墅,付仁带我走进一条巷子,走到尽头,停在一个平房门前。门开着,里面飘出来浓烈的檀香味道,因为门内一米远的地方有个大香炉,门外两边则帖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给人的感觉既神秘,又有点恐怖……
付仁喊道:“黄大仙,能进去吗?我是付仁。”
沉静,没有回答,付仁也不急,对我笑了笑。
等了有一分钟,里面有回应了,一个有点苍老,又有点空洞洞的声音说:“请进。”
付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先进。
这个平房比较特别,一进门是走廊,走到尽头,左右各有一个门,左边的关闭,右边的敞开,我自然走右边。进了门,是一个帖满各种符的大厅,正中间靠墙是一个大香案,供奉着好多个我叫不出名的神像,有菩萨,佛,还有……好像是钟馗吧!
香案前面有一张八仙桌,有个看不出年龄的、穿着道袍的男人面对门口坐着,手抓毛笔在写着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说看不清楚年龄,那是真的,他的胡子和头发都是白色的,按理着应该颇老,但他脸部肌肤却彻底让人傻眼,因为看着就跟我差不多,反正就那么一眼我就被吓着了,如果是迷信的人见到,就那个打扮,再配那神韵,他说他是半仙都不敢不相信。
“过来坐吧,陈熙。”他的声音苍老仍然,空洞,却不是了,刚刚我在门外听觉得空洞,估计是房子设计的问题,声音传出外面,要转几个弯……
“你怎么知道是我?”老实说,我很吃惊。
他若无其事道:“付仁说过你会来,我也算过,虽然你很犹豫,但最后肯定会来。”
我有点毛骨悚然,他竟然知道我很犹豫,算出来?真的假的?“黄大师,你别吓我啊,你能算到我想什么?”
“你家里还有母亲,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你家里今年动土对吧?”
我靠、我靠,我彻底呆了,就算他和付仁合起来,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不奇怪,知道我家动土就比较令人觉得恐惧了,我家真的在盖房子呢,付仁不可能知道,付仁不知道,他更不可能知道……
“觉得害怕?别怕,其实我说你犹豫是你走进来的时候你的脚步声告诉我的,至于你的家庭情况,那是雕虫小技。”
我更无语了,还是雕虫小技。
我走过去坐下,付仁却没有跟着,反而说出去等我,说完急急走了出去。
剩下我一个人,我不免有点忐忑。
“别怕,我不会吃了你。”他写完了,放下笔,脸带微笑看着我说,“想问什么?”
我摇头:“不知道。”
“你可以现在想想。”
“一般人都问什么?”
“多了,有问姻缘的,有问财运的,有问平安吉凶的……”
“我问姻缘行吗?”
“你喜欢。”他笑了笑,“你没有结婚,但已经有女朋友,出生年月日告诉我。”
我把凌微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大概的时辰说了一遍,然后把准备好的一千块红包递过去。他接过红包,拉开抽屉放进去,然后在抽屉里取出几片红纸,写下凌微的出生年月日时辰,再然后写下我的,一边看,一边手指飞快活动,就好像电影演的那样,掐算。
我很紧张,甚至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