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去那也可以不去,我不勉强。”
莫非自嘲的笑了一下,似乎不想再说下去,转头朝着丫丫侧头示意了一下,两人顺着古道走去,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
先前那壮汉,暗暗嘀咕道:“走了也好……。”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胡子,刚想点头赞同,那壮汉继续道:“不然我总是担心他会留下来吃饭。”
一记白眼。
而赵引,站在最前边,望着漆黑的古道,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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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承九年十月。
牛儿崖以南八百里外,两人,一驴。
秋雨阴沉,在这里,格外带了几分冷。以至于莫非在仓促逃跑中,还时不时的扯着被雨水浸湿的灰黑色的衣服。
此时,丫丫正牵着瘦骨嶙峋的犟驴跟在他身后。
莫非吸溜了一下鼻涕,停下脚步,艰难的向身后的石岩上靠了靠。乾承年间的这场雨,真的太冷了。连他的笑中都带了几分冷。
“嘶!”
冰冷从背后的岩石上透进骨头!
莫非和丫丫离开村庄不久后,牛儿崖就开始了下雨,整整半个月的逃跑,使得莫非身体上的病迅速的发作。再加上日前从山头看见山脚,飞鸟鸣叫,莫非就知道是那道士来了。
慢慢将身子垮下去,望着远山,望着闪电,望着寂静的夜空,眼神由亮变暗,逐渐深邃。
过了半晌,硬撑着的上眼皮颤了颤,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色。
莫非撇了撇嘴,不满道:“我以为我们能一起走到最后。谁知道,你走了两步竟然骑驴。”
丫丫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能骑驴为什么要走路?”
莫非一梗,也无话反驳。
良久,他无奈叹息道:“这场雨停不了了。”
马上要离开牛儿崖了,没有地理优势,再加上阴雨连绵,不出三天,长安的刽子手就会追上来。一场生死之战……不可避免。这些话,莫非没有说,丫丫没有问,但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想到了这样困窘的状况。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北风像把凌厉的刀子,呼啸而过!莫非皱了皱眉,丫丫撇了撇嘴,犟驴一声“冷哼!”打破了沉寂。
莫非摸了摸空荡荡的肚皮,怅惘道:“把那两张大饼拿出来吃了吧。村民们给的粮食,终于要吃完了。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吃上了。”
丫丫迟疑道:“他很厉害?”
莫非点头道:“很厉害。”
丫丫道:“我们有铁棍。”顿了顿,补道:“虽然它生锈了,但我使过它,手感还好。”
莫非不语。
他看着丫丫走到犟驴侧身,从一个破旧灰布中摸出一块饼,掂了掂,似乎很干,似乎份量很足。
有些颇为无奈道:“都拿出来吧!吃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