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未休息的这个月,真正做到修心养性,谁找他出去,他都不出去。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泡在卷尔的宿舍里。
卷尔已经放假,范菁芒假期回家,他在这儿泡网泡得不亦乐乎。C大的数据库也不少,但是人文方面的,还是B大的全些。在卷尔这儿,饭有人管,查东西有人当助手,总之,麻烦的、费心费力的活,他只要头天晚上走之前交代下去,第二天卷尔已经整理得极有条理的存在单给他建立的文件夹里面了。
尽管这样,卷尔还是觉得他太辛苦,“你要什么,我在网上传给你。”
“我来影响你了?”
“哪儿会,我觉得你没必要提前准备这些,分派到什么活,你再查都来得及。”
“怎么会没必要?我们现在都要自己报选题,等着上面分派你做什么、采什么,迟早得喝西北风。”
“吃什么也好,喝什么也好,也得能吃能喝啊……”卷尔不愿意就他的身体多唠叨,但是他这么不知道爱惜,她就总是忍不住。
“停!”丁未毫不客气的打断卷尔愈来愈严重的啰嗦,“我跟你一样么,你以后找个人嫁了,有口饭吃就能美的不行。我以后得有自己的事业,得养老婆孩子呢,贪图安逸,能有什么出息!”
卷尔不说话了,丁未的意思很明显,她会嫁别人,他也会娶别人。以往遇到这样的话题时,卷尔还强撑着自尊,会装作不在乎的跟着说几句。可现在,她的变化就是,遇到她不爱听的,她就沉默,不直接反驳却也不再附和。
丁未见卷尔不再说话,伸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开机干活,不再理她。他病了,她牛了,动不动就搞静默抗议。
两个人开始各忙各的,间或有一两个电话。丁未的往往几句就能挂断,卷尔的情况很不乐观。
“你好,哦,宋师兄。”卷尔的声音马上低了下来。
这位宋师兄,是卷尔上一届的,同系不同专业。跟范菁芒一起学网球的时候跟他认识了,一起在食堂吃过两次午饭。不知道他听谁说的,卷尔假期没回家,一个人住在宿舍里,隔三差五的打电话约卷尔出去。幸好他住在本部,不住在这里,否则的话,这么热情的邀约,以卷尔拒绝手段的单一,十次怎么也会成功那么一两次。
丁未对这个宋师兄也是久闻大名了,听卷尔接他的电话,也是他的乐趣之一。
“你已经到我们楼下了?”卷尔的声音镇静自若,对于宋师兄的突然袭击,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我马上要出门,嗯,约了朋友,不好意思,嗯,不是很方便。”
如今,她是连一句客套话都不敢随便说的,接触的多了,多少累积了些经验。有一次,她找的借口不好,说是要去图书馆。结果,只好留丁未在宿舍里面,大老远的被宋师兄陪伴着,去了一趟图书馆。还有一次,她说要去朋友家,这位宋师兄热情的表示要送她过去。她为了拒绝,只好说朋友会来接她。找了个机会给罗思绎发了消息,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开着红色捷达的索朗呼啸而来。那次,更是得不偿失。到罗思绎家只要5分钟的路程,等他们过来,用了一小时,这期间,宋师兄一直在介绍他最近的研究成果给她听。
“你干脆说你有男朋友了,不行么?”罗思绎给她出主意。没见到这位宋师兄本尊之前,她还挺希望卷尔跟这个人有所发展的。毕竟,丁未那边眼见着是不拿卷尔当回事,哪怕是刺激刺激丁未也好啊。结果,见到了宋师兄,罗思绎承认,是她被刺激到了。腊玛古猿的长相,就算是再不以相貌论英雄吧,也得让人对这种非常规有个适应过程不是。
“他又没明说他要追我。而且,我们在一个系,我的情况他都是知道的。”
“你就直接跟丁未说,让他想办法。你好吃好喝的这么供着,出一点力他都不主动。”
“我不想让他误会我借机要挟他承认什么,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自立自强,都是逼出来的。
好说歹说,宋师兄总算是把电话挂了。卷尔长出了一口气,靠在门上。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敲外面的大门。卷尔马上反应过来,心说,不好,找上来了。回头看看丁未,他好像浑然不觉的在忙着看新闻。
掩好自己的屋门,走过去把大门打开,果然,宋师兄一脸笑容站在门外。
“我等了半天,你也没下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倒是会找借口。
咬了下唇,只好说:“我朋友已经来了,所以今天可能就不出去了。”
“已经来了?”宋师兄真是个有急才的人,他马上说:“来了正好,我本来是想请你吃午饭的,既然你朋友来了,不如一起吧。”
午饭?卷尔看看时间,这才不过十点钟而已,要是答应了他吃午饭,不是要进来宿舍坐上一个多小时?绝对不行。“我们才吃过不久。”
“你朋友不是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