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伙伴又要开始上学了,赵望声知道南枫不改主意,也没办法,过来说道“湛兮书院一个月只有一天假期,哪里能把笔记拿给你看?”
南枫敲他一下“笨!你们不能出来,我可以来探望你们啊,七天来一次,一个月只要三次就行了!”
鲁小胖板着手指头,“七天来一次,一个月总要四次,为什么是三次?”
南枫无语的看着鲁小胖,对赵望声道“看好了他,别让人把他卖了还要给人数银子!我说小胖子,你爹的生意头脑你就半点没遗传?”
鲁小胖满眼的迷惑,自己算学没这么差啊,七天一次,一个月就是四次啊!
赵望声皱着眉头“我们一个月不要休息一天的,我们出来的那天,南枫就不用来了!”
鲁小胖恍然大悟,傻兮兮的笑起来“也对哦!”
两个朋友以袖覆面,都不想见他。
鲁小胖和赵望声开始去湛兮书院念书,南枫继续跟着王秀才念,现在念书也不比蒙学时候,多是王秀才出了题,南枫回去做文章,把做好的文章拿出来讨论,再引经据典一番。
四书五经是背的滚瓜烂熟的,里面的含义却要层层深入的理解,南枫一点也不敢懈怠。
好在她中了秀才,每月有米粮发放,还能减免赋税,她和铁大虎的日子好过很多。
他们从原来窄小阴暗的屋子里搬了出来,找了一个小院子住下,铁大虎闲不住还在出摊打铁,两人伙食好了很多,可以顿顿吃干饭了,每月还能割几块肉吃,铁大虎甚至可以喝上几口酒。
他常常感慨现在的日子“和神仙似的!不用交这么多的税,不用怕衙役上门搬东西,铁蛋啊,多亏你会念书,你娘要是活着,该多高兴啊!”
南枫只能宽慰他“爹,现在日子好过了,你也休息休息,别一天到晚出去打铁了,多辛苦啊!”
铁大虎憨厚的笑道“这算什么辛苦,你还要继续念下去,这银子钱要先备起来,你别管,好好念书就行了!”
铁大虎现在的日子都是“儿子”念书念出来的,他当然看重儿子念书的质量。
因为南枫中了秀才,开始有媒婆上门给铁大虎做媒了,嫁给铁大虎自己就是秀才娘了,现在的人都重孝道。没中秀才前,南枫是个油瓶,中了秀才呢,那可就是香饽饽了。
到时候全家还能免赋税,要是南枫再进一步,可就是举人了!和举人做亲家,那多风光啊!
别人的小算盘打的滴答直响,奈何铁大虎不接茬,一口咬定思念亡妻,不愿意讨老婆。
从铁大虎哪里啃不下去,那就把主意直接打到南枫身上好了,做秀才娘,不如做秀才娘子,这个投资也是不错的。
这下子都不用南枫出头,铁大虎全给拒绝了“儿子年纪还小,还要一门心思念书考举人,不想用这些事情分他的心!”
那些想攀高枝的,也是小门小户之家,真正有眼界有底蕴的家族是看不上一个小小的秀才的,假如南枫中了举,那时候就可以略微入下眼了。
铁大虎打发了一众嗡嗡嗡的媒人,尽量给南枫营造好的学习环境。
南枫每个星期去湛兮书院一次,鲁小胖和赵望声轮流给她抄笔记。从笔记中南枫也是受益匪浅,各种以前模糊不清的地方,一看就如同拨开了迷雾。
只是赵望声的笔记做的工工整整,看起来身心舒泰。鲁小胖的笔记看的圣人都能心头火起,字迹不端正也就罢了,书页上可疑的污迹是什么鬼,有些笔记记的七零八落,南枫看的头疼不已。
再次见到鲁小胖,南枫把师母做的豆沙饼递给他们,然后教训鲁小胖“你给我好好做笔记,要是再写这种蚯蚓干的字,我就把你挂到树上去!还有你写笔记时还吃东西吗?那一滴滴的油是怎么回事?”
鲁小胖呵呵呵的傻笑,赵望声拍他的脑袋一下,对南枫道“你是没看他的懒样,要不是答应了你记笔记,我看他蒙学学的什么都忘了!”
鲁小胖很是委屈“我已经很用心了!”
南枫对赵望声道“他是巴不得自己姐姐们做去做别人的小老婆呢,你别管他!”
鲁小胖被南枫刻薄的不行,只好打叠起精神好好做笔记,倒是让自己的学习更上了一些。
南枫现在的日子就是跑先生家,跑湛兮书院,偶尔给铁大虎打打下手,也不忘天天锻炼身体,刚开始的小石锁,已经换成大一些的了。
这天她去王秀才家,看见师母在搬柴火,她二话不说,给师母搬了好几捆柴,还打满一缸的水。
师母怜爱的给她端了一碗水,水里加了糖,南枫一口喝干,用袖子抹下嘴,对着师母傻乐。
然后去找王秀才讨论文章,王秀才虽然答应继续教南枫,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眼看南枫的文章越来越老辣,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教她什么了。
为了不耽误这个得意弟子,王秀才使了心计,他把南枫最近的文章拿在手边,然后去请湛兮书院的院长来吃饭。
吃完饭,引着院长说学问,把南枫的文章拿出来给院长看“这是我只教了四年的孩子,你看看这文章如何?”
陈院长细细一看,觉得很不错,文章观点新颖,非常务实,没有时下学子的浮夸行为。
陈院长点头赞叹“不错,文笔虽有稚嫩,打磨一下,下次乡试很有把握!恭喜你教了个好学生啊!”
看陈院长夸奖南枫,王秀才就开始做戏,先是夸奖一下南枫,又感叹一下自己才学有限,就怕教不好耽误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