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清大口的喘着粗气,精神上的疲劳如同浪潮一般的涌来,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接连不断的滴了下来。
本来,维持心技一体的“明镜止水之心”,就极其耗费心神,在这种状态下,他连斩五刀,劈开了鬼王的百鬼夜行,又御使鬼手,出其不意的接刀斩其首级,他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强弩之末的味道了。
还好,成功了。
如果这招失败,那他也只能拼命了,本来,他是有脱身之策的,但身后有了同伴的支援,他不可能自己脱身,唯有死斗。
现在说这些没意义。
就在他调整呼吸,恢复体力的时候,有些讶然的男中音却传了过来。
“只有大江山的鬼族,才能御使沾染地狱之焰的鬼手。”
“你身上的味道,我嗅的分明,虽然不知为何有驳杂的妖气,但你绝不是妖怪,更不是鬼族。”
“我本来以为,你是源氏中继承了鬼切的剑士,但仅仅继承了鬼切之刃,是绝对不可能操纵茨木的鬼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
酒吞童子的头颅悬在半空,鬼王之血滴滴答答的,染红了大江山的土地,但他却兀自像个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的开口。
上杉清心中一惊,反应极快,一伸手,接住了鬼手中的童子切安纲,反身一剑,就捅进了酒吞童子无头尸身的心脏中。
随着他这一剑,无数淡紫色的纹路在酒吞的躯体上蔓延开来,仿佛什么玄奥的符文一样,将鬼王之躯死死的束缚住。
但那鬼王之首,却依然没有消亡的势头。
酒吞童子的头颅甚至很形象的在半空摇了摇,有些讥讽的看着上杉清的动作。
“没用的,小鬼。”
“输了就是输了,我认可你的实力,但。你是杀不了我的。”
酒吞童子是个纯粹的鬼神--他没有输不起的心态。
即使他饮下了致命毒酒,狂气与瘴气都不能使用,越受伤就越强的鬼王之躯也被压制住,一身实力去了个五成以上。
即使他面对的是专门为了克制他打造的童子切安纲,能够轻易的斩破他的妖驱,让他一身铜皮铁骨毫无作用。
但。这都不是借口,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你不能指望战场上的对手,给你所谓的“公平”。
没什么不服气的,现在被砍下头颅的是他。
“别拿我和那些下三滥的跳梁小丑比,我是大江山的鬼王,不死之酒吞。”
“杀死我这件事,当初白狐之子试过,源赖光试过,甚至高天原的神明也试过。”
“可我还是能活到现在。”
“我是大江山鬼族的王,这世界上所有的鬼族中,最强大的一个。”
“你明白么,我拥有鬼族最强横的生命力,再加上鬼神的特性,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一个生灵知晓鬼吞童子的名字,我就是不死的。”
“我可能会输,可能会变弱,可能会像个囚犯一样被禁锢。”
“但,杀了我?”
“除非你宰了这世界上所有知晓酒吞之名的凡人。”
“否则,痴心妄想!”
残缺不全的酒红色长发在风中飞舞,这位鬼王的表情依旧不羁而狂放,似乎对如今的困境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