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向静年被发作的病人给挟持到了危险地带,在场的的医生护工们都暗自叫苦,匆匆赶来的副院长更是狠狠瞪了眼那位把向静年带进来的联系人。
“谁把那女的带进来了,谁批准她去吸引肖丽的!不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放人进来吗,还这个时间,出事了谁负责!”
他刚开口训了一句,就听到身后病房区那边有脚步声传过来。
身边也有人如释重负的低声说,“好了,他起床过来了,没事了……”
副院长板着面孔,可眼睛确定看清走过来的人是谁后,很快就面色缓和下来,还主动开口跟对方打招呼,“你醒了正好,肖丽又犯病了正找你呢,还抓了一个女孩当成她最恨的小三了……”
来人刚好站在走廊一盏顶灯下面,冷光源的灯光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嘴唇上罩了一层清白的光釉,让他看起来有种禁欲的冷淡气质。
他侧头朝外阳台那边看着,左手里还握着一本书,开口清清淡淡一句话,“那女孩是谁,不像咱们院里的人。”
还不等副院长回答,阳台那边被女患者揪住头发的向静年,猛地被向前推了一把,胳膊被扭到身后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前栽倒,化了精致淡妆的小脸“嘭的”一声后,和阳台的玻璃窗亲密接触上了。
向静年短暂晕眩后,目光透过玻璃,直直看到了离她没多远站着的一个男人。
身上穿着淡蓝色病号服,头发剪得短而利落,金属框的眼镜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个气质样貌俱佳的主儿。
只是脸色过于缺少血色了,看上去像沉疴多年的病人。
刚才那一幕,让副院长瞧着潘茴,焦急的回答着这男人刚才的问题,“是外面来的,我也不知道干啥的,你赶紧过去吧……”
她耳边听着身后女患者难听刺耳的辱骂声,眼睛却一眨不眨死死盯着这个男人,看着他把手里拿着的书交给副院长,迈步缓缓朝阳台门口走了过来。
越离得近越看得清他的样子,潘茴也和他的目光触到了一块。
他看人还是这么直接,虽然不动声色,可目光却像是带了刀刃,顺着你的皮囊一路过去,要从你身上刮出来点什么。
突然,脖颈后面一凉,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了,向静年暂时顾不上继续看人,就听见身后的女患者得意的笑着,正在跟她说话。
“贱货,我老公不就是最喜欢你这长头发吗,我今天就给你都剪光了!看你还拿什么勾~引男人!”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了咔擦声儿,她一闭眼,感觉到自己的一绺头发正被利器剪掉。
“老婆,这么晚还不睡觉呢,怎么还帮别人剪起头发了,都怪我回来晚了……”
向静年猛地睁开眼,那男人已经近在咫尺,正面带淡笑和女患者说着话。
看来,他就是自己要相亲的那位井少爷。
“老公,你来啦……”
向静年被一把放开,她刚迅速站到旁边稳住身子大口喘气,就看见井少爷把手伸出去,握在了女患者刚刚剪了她头发的一把小剪刀上。
“这多冷啊,跟我进屋去吧,我们该睡觉了……”他温柔的对女患者说着。
女患者目光沉迷的看着他,可手上一点不松劲,还握着小剪刀不撒手。
向静年突然觉得嗓子发痒,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一下子又把女患者的注意力吸引回到她身上。
“不行!老公不能睡觉,这贱人的头发还没剪完呢,我得继续,你等等我啊……”
说着,女患者把被井少爷握住的小剪刀,猛地往外一扯,对着向静年就要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