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不知道。”
当日,柳青文深夜才回。
上辈子二人就是今晚圆房,秦秋婉可没想和这男人那什么,早早就睡下了。在他附上来时,歉然道:“抱歉,不方便。”
柳青文一怔,起身下床:“你早些睡。我去书房。”
很快,门重新关上,秦秋婉闭上眼睛,再次睡下。
早上梳洗时,周月茹的陪嫁丫鬟蒹葭一脸不解:“昨夜公子回来,很快就离开,姑娘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身为贴身丫鬟,她是知道主子还没有圆房的。
这成亲之后不圆房……怎么看都有些不妥。
秦秋婉好奇:“他没去书房?”
“没有,直接出府了。”蒹葭一脸惊诧:“公子跟您说住书房?”越想越疑惑:“新婚夫妻,他为何要去书房?”
秦秋婉没有回答,自己画了眉,带着她出门,准备去正院请安。刚走到院子里的拱门处,听到两个丫鬟在低声议论:“公子昨夜定然去了兰娆姑娘那儿。”
“兰娆姑娘貌美,若不是身份,公子还想娶她为妻,年前公子被罚跪祠堂,就是跟夫人提出要娶她……”
两丫鬟说到这里,像是突然发现身后有人,吓了一跳,急忙请安。
蒹葭面色难看,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丫鬟面面相觑,急忙跪下:“就是一些府中的传言,奴婢多嘴,求夫人责罚。”
这两个是柳青文的丫鬟,上辈子周月茹不好一进门就责罚丫头,当时她自己沉不住气,没听见后面几句话就打断了二人,只知柳青文似乎有一个红颜知己。心里虽起了疑心,又觉的男人成亲后会收心,没有多问便轻轻放过了二人。
秦秋婉却没打算和柳青文虚与委蛇,当下道:“你们实话实说,比如说兰娆姑娘是谁,说清楚了,我就不罚你们。”
两个丫鬟缩着脖子,一个道:“是丽人楼的花魁,轻易不得见。虽是女子,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大家闺秀也不差……”
另一个接话:“公子时常去探望她。”
秦秋婉扬眉:“你们的意思是,她是夫君的相好?”
两人不敢接话,蒹葭气得浑身颤抖:“说!”
这一声吼,吓得二人也是一抖:“公子时常去听曲,别的……奴婢不知。”
可方才二人说的话,可不像是不知的模样。
秦秋婉转身往回走,蒹葭怕主子气狠了出事,瞪了眼二人,没空跟她们计较,急忙跟上主子:“夫人,您别信她们的话,公子不会是这样的人。”
“自欺欺人。让人备马车,我要出府。”秦秋婉抓了一把银票带上。
周家诗书传家,可读书恰恰是最费银子的,周家人可不止会读书,几百年的积累攒下了不少财富,周月茹的陪嫁很是可观。
蒹葭看在眼中,又见主子肃着脸,不敢多问。
上了马车,秦秋婉吩咐道:“去丽人楼。”
蒹葭讶然:“姑娘你……”
过于诧异,她连喊两日的夫人都给忘了,直接唤回了姑娘。
秦秋婉似笑非笑:“他二人碍于身份不能相守,暗自自苦,我周家女儿最是温顺大度,当然要成人之美。”
蒹葭:“……”姑娘这是傻了吧?
哪儿有把男人的相好往家里接的?
秦秋婉一早就打定主意把人接回,要知道,那位兰娆姑娘不止是柳青文的红颜知己,她还为他怀了身孕,再过半年就要临盆。
兰娆有孕的事丽人楼的管事知道,周家名声清贵,秦秋婉吩咐蒹葭去请了人出来相谈。
一般花楼中的管事不见富家夫人,基本见了都是麻烦,可柳青文的夫人不同。看到秦秋婉,管事一礼:“给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