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真心微笑的女孩,已经死在了那场倾盆大雨之中,死在了她利用性命垂危的申恬强逼他结婚的时候,死在了他们签下登记结婚的一刻。
或许,也死在了他心底的最深处。
凌南霄蓦然觉得很烦躁,动作很大的翻动了一下,告诉自己要摒弃一切有关叶亦欢的东西,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大约是因为那顿晚饭留给叶亦欢的印象太好了,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每天都是笑意盎然的。有时候作教案,写着写着也能笑出来,杭璐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她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脸,直觉的自己见了鬼似的,甚至问她是不是出门的时候脑子被夹了,怎么这么不正常。
她只笑笑,什么也不说,杭璐白她一眼,低声道了一句,"天天被你这么笑着,我也是深深的醉了……"
她也不管杭璐的揶揄,一个人顾自的高兴着,甚至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直到她接了一个电话,这才想起来她那枚四叶草的项链还没找回来,难怪连日来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一样。
电话是上次那个sean先生打来的,十分和气的告诉她自己捡了她的项链,本打算赶紧送还给她,但是最近的公事比较多,因而便耽误了,希望她不要介意,也不要太过担心,并且约了她下周六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当面还给她项链。
叶亦欢没想到一个陌生人竟然会心地这么好,除了感激便是感动,在电话中连连和sean先生道谢。
可是挂了电话之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位先生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熟悉,清润温雅,醇和低柔,可是她总也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只好安慰自己大约是认错了。
其实叶亦欢并不知道,就连凌南霄也一改往日的阎王脸,脸色变得缓和了一些,算不上温柔,可也能说是清清润润了。
andy送他去医院的时候还在腹诽,莫不是申小姐醒了,否则老板怎么会突然脸色变得这么好。
然而他的想法还没落实,凌南霄就接到了一个极其突然地消息。
正是傍晚将至的时候,仁济医院十五楼的高级病房区静谧极了。
高级病房的坏境整洁雅致,凌南霄的臂弯里挽着一束山茶花,动作轻缓的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坐在病床边的杜梓涵听到响声便站起来,看到凌南霄后笑得有朽涩,"姐夫。"
"嗯。"凌南霄将臂弯里的山茶花仔细的插进花瓶里,幽黄的小灯打在花瓣上,映射出好看的影子,终于为这间死气沉沉的房间填上了了几分的俏丽气息。
其实凌南霄也不知道山茶花有什么寓意,只是看着那娇嫩的粉色十分讨喜,像是从前那个娇俏的申恬一样。
他看着沉静的申恬,转头看向杜梓涵,"怎么样?"
杜梓涵有些难过的摇头,"一点起色也没有,医生也说……情况很不好。"
凌南霄攥紧拳头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一想起医生对他说的那邪,他就觉得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