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梓东冲向铁门,铁门立刻被弯曲成月牙状,四人就这样粗暴的前进着,他们冲入宿舍一楼的医护室,将搜刮来的东西整齐的放到地上,拉开塑料屏障,却被白鹭庭组织。
病房里充斥着一股酒精味,开着热空调,在地上堆放着大量的被血浸透的绷带和用完了的血袋,几个教室躺在旁边辛苦的睡下去。
余庆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伤口周围依旧在不断的渗血,他好像一个正在干枯的树,脸上出现明显的裂痕,身体正在变得惨白。
如同一个化为白沙的可悲人类。
旁边正在忙碌的白鹭庭将输液管从煮沸的水中捞出,拆下一根输液针,医务室的老师们给余庆做了简易的手术,将坏死的肉切除,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最后以失败告终。
余庆的肉体在再生,但坏死的组织依旧在里面,肩关节已经生长变形,还得不断的保证余庆的伤口不愈合,让他们无法取出坏死组织。
手术中,他们使用了大量的氮气,希望能用温度放缓余庆的再生,最终将坏死组织取出,但余庆还是出现了贫血等症状,他依旧没有摆脱死亡的追捕。
中间换班了两次,老师们也无法确定余庆的情况,因为没有仪器,这附近能支持这种出血量巨大的手术的医院里这里有足足三个小时的路程。
“他现在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我让你们找的血袋呢?找到了吗?”
“没找到!诊所里怎么可能会有血袋啊!”
“你们谁和他一个血型?”
“我”
众人的眼光都投向了那个一直被忽视了的人,桐祈浑身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染成了黑红色,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五个小时前,正准备出去寻找消失的两人的几人在门口看见了倒地的余庆和桐祈,看样子是余庆背着昏迷的桐祈拼死爬了回来,这也导致伤口在不断的撕裂和愈合后严重的感染了。
哪怕余庆的身体早已不是人类,但再强大的生物都会受伤,都会因为伤口无法愈合而死亡或者被淘汰。
“你确定吗?”
“嗯。”
“行,靳梓东,去消毒,给他先抽一管,做一下试针,王宇博,去整点葡萄糖来。”白鹭庭一边指挥着,一边从柜子里拿出酒精递给靳梓东。
“你哪里学的医学知识?”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教我的……”
说道这里,白鹭庭就不再说了,她熟练的拿过破伤风针,隔着砂布扎入了余庆的胳膊,随后拿起支架,放入沸腾的锅内。
靳梓东也是略微生疏的为桐祈帮上皮筋,擦拭酒精和碘伏,瞄准静脉抽了一小管血,将棉签按在了针口上。
“靳梓东……”
“嗯?”
“余庆能活过来吗?”
桐祈的眼里满是担心,眼泪也从眼角流出,他不知道为何,那么地重视自己的同伴,不想再失去。
“把头抬起来!”
“现在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你明明懂那么多道理,现在却犯傻了吗?”
“你我都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愿意如此相信你,那么我们也得相信他。”靳梓东说完,来到余庆的身前,提起缠满绷带的手腕,深深的吸了口气。
针刺入了余庆的静脉,随着大拇指和食指的靠近,桐祈血进入了余庆的体内。
“希望没有排斥反应……”
靳梓东碎碎念着,冷汗从他的脸上留下,白鹭庭将支架从锅中拿出,直接用能力降下温度。
“靳梓东,你把他的腿抬一下,我给他装支架。”
“白鹭庭,用冰把这个垫厚一点,尽量和他贴合,顺便止血。”
“靳梓东,去把锅里的绳布捞出来。”
……
两人用了十点钟不到的时间给余庆换上了夸张的姿势和臃肿的支架,刚刚睡着了的老师站了起来,洗了把脸,然后打起十二分精神,用现有的材料做了个输血的装置,非常的简易,但有用,看手法,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
桐祈将针管扎入静脉,另一头扎如余庆的静脉,血液开始将透明的输液管填满,传到余庆的身体里。
白鹭庭时不时会来换绷带和冰,靳梓东会时不时来听一听心率和给桐祈送餐,医务室的老师也会在闲暇时间和桐祈聊聊天,但很快就会被新的问题唤走,时间一点点过去,桐祈就在病床前坐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