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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乌萨斯女孩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带着身上无比夸张的伤口，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

“你把生命当作成什么东西了？”

宅邸的书房中，樱红色的大太刀平静的加在摔倒在地的拉斯廷伯爵的肩膀上，他书房中的书籍纸张，都正在他的眼前燃烧。

那些飘摇的纸张在空中飞舞，上面刻划着的古老而晦涩的图形和文字随着青色的火焰一并付之一炬。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来取你狗命的人。”

阿尔法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位篡权上位的伯爵，他平时喜爱佩戴的贝雷帽翻掉在不远处，露出他毛发旺盛的头顶，但是在他乌萨斯族的熊耳朵的后面，漆黑的源石结晶蔓延形成了一对犄角的形状。那是萨卡兹的犄角，和伊芙利特极其类似的异变。

“老伯爵有一位温迪戈族的战友，死后安葬在了这里，与他的尸体一同埋葬的，还有他的萨卡兹巫术传承，你掘开墓穴，取出的不是逝者的悲哀，是你扭曲的欲望。”

“在你的地下室中，一百九十八人被你用温迪戈的祭坛献祭，用自己的生命来滋养你老朽的身躯，为了长生不老，你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体的畸变；超过一千名妇女儿童和破产无家可归的人，被你当作商品，售卖给哥伦比亚的企业，以此来换取他们为你提供源石技术的支持……”

阿尔法用平静的语气，一条一条的细数着他所做过的事情，平静的像是在饭后闲谈。但是在拉斯廷伯爵不敢出声，没有任何存在，能支撑他反驳这个女人说的话。

原本阿尔法还想要用更加平和一些的方式，平和且悄无声息的演替掉这群人，但是就在离开阿列克谢房间的时候，她的视线穿过层层建筑和甲板，看到了这位拉斯廷伯爵，正在用温迪戈的巫术祭坛，抽取一个孩子的生命精魄，那个孩子，她第一天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见到过……

从那一刻起，她不想再动用那些温吞的安排和算计，她只想用一场彻底的烈火燃尽这群肮脏的人。

“我只是个为自己的病人感到不公的医生，今天也并非对你的审判，我只是尽到我自己的能力，送你下去，亲自面对那些被你残害虐杀的无辜者，所以，拉斯廷先生，安心上路吧。”

夜煌贯穿他的胸膛，他感觉到无形的红色潮水在自己的视野中奔涌，他咬紧牙关，自己还有备用的手段，他不会死！

“你会死在这里，我说的。”

下一刻，天旋地转。

……

这一天，原本晴好的下午，德文河扬斯克的上空突然阴云密布，不久之后，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伯爵官邸方向的爆炸和火焰，都被这大雨和闪电所掩盖。

直到风雨过后，浓烟如柱，大火未灭，整个伯爵官邸所在的地块在剧烈的燃烧之中崩裂、坍塌。

阿列克谢站在靠近伯爵府邸地块的排屋房顶上，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手中拿着的是自己曾经佩戴过的乌萨斯校官军帽，和自己的指挥刀。

他还记得那位存在，在自己的面前，从温柔文静的艺术少女，化身手持长刀的白发修罗，“今天我不会审判你，你做过的事情，人民会做出最后的判决，现在，你还有机会为自己赎罪，我会看着你，你逃不脱。”

现在的阿尔法没有身份和名望去掀起一场重塑秩序的战斗，这也不应该是她去做的事情，揠苗助长永远不会有好结果。她不能简单的去摧毁现有的秩序，最差的秩序也是秩序，秩序崩塌，最终付出惨重代价的，只能是那些无力自保的普通人。德文河扬斯克还需要秩序，贵族的存在是这里的人民面对乌萨斯帝国冷血统治最后的缓冲。

“感谢您留我一命……”阿列克谢站在狂风骤雨之中，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存，隐忍了二十年的豪华官邸，曾经的一切已经随着那位的怒火化作飞灰，但是他还有事情要去做。

“我已经不再是拉斯廷家的养子，我是德文侯爵的后人。”纨绔子弟换上了自己曾经的军装，他得去接管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

雪原，新立的小小坟茔，阿尔法将两个圆滚滚的布袋轻轻的放在了墓碑前，一并放下的，还有她顺手从伯爵的酒库中拿来的一瓶烈酒。

“季娜，我耽搁了太久，本不该为那些担心束手束脚的……”阿尔法用自己的短刀切开酒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烈酒洒在了这片无人问津的雪原，“这是首恶拉斯廷伯爵的首级，这个是主要帮凶杰克逊医生的。”

“我没有杀死那个大小姐，她不配死在刀下，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阿尔法确实没有杀她，只是解除了注射在她体内的药物的药效，已经扩散的晚期癌症和造血障碍会在一个星期内缓慢而痛苦的带走她的生命。阿尔法将她交给了自己从地下室中解救出来的那个孩子的奶奶，给了那位慈祥的老人一笔足够用支付她最后生命所需要的费用。

阿尔法将情况如实告诉了老人，老人知道了这位大小姐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也答应了照顾她走完最后一程，作为对阿尔法救出自己的孙子的报答。

“不用为她求医问药，她的绝症无药可救，是她咎由自取。她的病症不会危害到周围的人，你们放心照顾她的饮食，让她体会一下你们真正的生活，在她死后，带着这个徽章，把她的尸体交给小德文伯爵，由他决定如何处理她的后事。”

“我明白了，赞美您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