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既非活人也算不得是鬼,反而有点像苏澈上次逃出袁家岭时看到过的邪神神像。
愚者此时提足了精神在这群开始腐烂的人堆里面穿梭,同时眼睛抬起,死死地盯着飘荡在空中的婚纱鬼,心里不禁再度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砍中他占据邪神躯壳的染血斩骨刀,没像他之前在地狱列车上看到的那样,每每砍中隐者一刀后便会消失一段时间。
而是变得如附骨之疽般,砍中了他占据的邪神躯壳就不再动弹,那股越发强烈的不祥气息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烦闷,一度使得他占据的这具邪神躯壳产生了莫名的心慌感觉。
愚者很清楚这绝对是一种极其恶劣的变化,他试着想要将染血斩骨刀拔出来,可砍进邪神躯壳的染血斩骨刀却仿佛重于千钧,他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将染血斩骨刀从身体里取出,甚至。。。。。。。让染血斩骨刀越陷越深了。
而包裹在染血斩骨刀外边的纯白婚纱,更像是生了根似的,别说是与染血斩骨刀分开,就连移动它都十分困难。
所以现在的愚者只能无奈带着飘荡在身后的纯白婚纱埋头狂奔,身影显得落魄极了。
如果苏澈在这里,便能看见染血斩骨刀的前十四任主人已经不止站在愚者身后那么简单,它们以各种骇人的姿态附着在愚者身体上,其中被砍成四瓣的倒吊人死死地将染血斩骨刀和纯白婚纱缠绕着愚者。
这才是愚者费尽周章,也无法将砍进他身体里的染血斩骨刀和包裹着染血斩骨刀的纯白婚纱取下来的原因。
“该死,这群婚纱鬼不走,那个狡诈恶徒开着鬼公交很快就会追上我,必须阻止他们,我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真身,才能赢得这场死亡游戏!”
恶念汹涌,两张金边塔罗牌从愚者手里落下,很快便消失不见。
随后,仅仅过了几秒钟时间,那些悄无声息站在各个犄角旮旯的腐烂人群纷纷动了起来,从它们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气愈发明显,空气里的温度急速下降着。
。。。。。。
“会长,你有没发现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很多。”
匡成警惕的开口说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很大概率是有鬼要来袭击我们了!”
“附近那些满身黄泥的矿工。。。。。。也消失了。”苏澈左右扫视了几遍,之前随处可见的矿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包括苏澈在内都没看清它们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简易硬化的地面连一丁点它们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暴风雨前的宁静。”安东林闷闷的出声道。
钱胖子也面露忧色,“徘徊在矿区外面的那只鬼外卖红衣厉鬼也进来了,我肚子里的饿死鬼正变得越来越暴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爬出来去找那只鬼外卖红衣厉鬼吃宵夜。。。。。。”
“有没有搞错,事到临头你们哪来这么多意外情况啊!”听到这些话,袁和脸都绿了。
望了眼飘荡在空中的婚纱鬼,愚者所在的位置很清晰,应该就是前方不远处那一大片木制的工棚。
悬在天边那轮血月映照的月光浓得发黑,矿洞里的温度无时不刻都在下降,就连原本能隐隐约约听到邪灵闹出来的悉索动静,也悄然的停了下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制服鬼驾驶的714路公交车追上了苏澈一行五人,开光座灯的烛火透过车窗,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随同摇曳不止的火光不时跳跃着。
车厢里的众人明显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齐齐缩头俯下身躲进座椅间的空气,狂吠不止的大黑狗也偃旗息鼓的夹紧了尾巴。
紧接着,一股催人作呕的腐烂臭味随着越来越低的温度飘散过来,透过夜空洒落的血色月光,苏澈已经看见前方连成片的木质工棚周边站满了了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腐烂,可见森森白骨的死人。
它们无一例外全部身着与那座邪神神像同样的白色长袍,除了没有在身侧缝合的六只手臂,其它方面简直一模一样,这些死人带给苏澈一行人的感觉,要比先前满身黄泥的矿工更加诡异。
“这,这也太多了,比刚才那些全身都是泥的矿工还要多,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五个人恐怕很难和这几百个死人一较长短啊。”袁和见此一幕急忙出声道。
苏澈脸色微动,当即把扩音喇叭音量调到最大,伴随714路公交车阵阵引擎轰鸣,前方连成片工棚中站满的死人明明没有走动,却在从四面八方往苏澈五人和714路公交车飞快靠近,不消片刻就把他们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老K你真是个乌鸦嘴啊,说有鬼要来袭击我们,马上就有鬼冒出来了。”钱胖子急得头上直冒汗。
苏澈目光一扫,说话的语气反倒是轻松了不少,“我还以为那只把袁家岭搞成现在这样的躯壳鬼能弄出来无穷无尽的躯壳,原来它也并不能把所有被它害死的活人都搞成和它一样的躯壳,无论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些还没凉透的矿工,还是现在这些开始腐烂的死人,它们之间的区别相当明显。”
“而且,这只躯壳鬼在在彻底将一个活人替代前,似乎并不能同时替代第二个活人,所以我们这一路上,还有那个警察遇到的都是龙文华的躯壳,没愚者引路,想弄清楚这些事估计还得花费一番大功夫。”
愚者在想方设法的阻碍苏澈,苏澈又何尝不是在借助愚者的动作探查袁家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