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浑身长满黑毛的鬼新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痛下杀手,难道我朱某人就这么不像新娘吗?
他一把扯下脸上遮掩的红纸,如今双方近距离接触,他身边又有两只鸡一条狗助阵,索性整个人直接往鬼新郎扑了过去。
望着身穿新娘嫁衣,露出来的面孔却是个腐烂男人脸的新娘,鬼新郎不是一般的愤怒,说好的新娘呢?为什么出现在它面前的是个男人?就算是个如花也好啊,但为什么是个男人?
它浑噩的大脑里只有迎接新娘前往祠堂举办冥婚的执念,如今新娘却被一个男人取代了。
这叫什么,这叫牛头人啊!
看我纯爱战神一刀一个牛头人!
然后它就发现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和他带的两只鸡一条狗的对手。。。。。。
纯爱战神惨遭背刺。
“你给我滚进去!”朱远低声嘶喊,一拳将鬼新郎锤进棺材,然后拿出苏澈交给他的纸扎灯,挂上棺材板。
纸扎人烛火熠熠的光辉顷刻照亮狭窄的喜轿内部空间,为了避免干掉鬼新郎导致意外发生,朱远没有选择干掉鬼新郎,两只鸡一条狗冲进棺材,锤得鬼新郎生活不能自理。
相比令秃毛鸡和小母鸡感到战栗的鬼新娘,眼前的鬼新郎显然更好欺负,一看就知道是个吃软饭入赘的货色。
打到最后,鬼新郎身上的纸扎衣服被撕破,黑色毛发被秃毛鸡报复性的根根啄下,甚至是填充内部的竹筋篾笼都暴露了出来,才被怕两只鸡一条狗干掉鬼新郎的朱远出声制止。
大红喜轿与黑漆棺材短暂接触,在内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为外人所知,眼见喜轿和棺材里的动静小了起来,最后逐渐平息。
苏澈不着痕迹的敲了两下喜轿,里面的朱远同样敲击两下,表明自己已经成功控制了鬼新郎。
得到回应的苏澈扭头看向同自己一样拿着魂幡的丧服鬼,恰逢此时,丧服鬼面无表情的扭头而来,双方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对面不是人。
汇合在一起的送葬和送嫁的两支队伍齐齐向皇岗村最深处,举办冥婚的祠堂奔去,照亮皇岗村夜空的幽蓝鬼火和血灯笼红光彼此交融,伴随着持续不断的风铃声,往皇岗村祠堂而去。
这是一条与皇岗村乡间泥路截然不同的道路,在苏澈等人两边,是用青石砖堆砌的房屋,每栋房屋不高,最高的只有三层左右。
而在这些房屋的屋檐下,挂着一颗又一颗长满黑毛的人头,灯芯被它们咬在嘴里,燃烧着阴冷的火焰,各自照着一小块区域。
混在队伍里的学生们被此番景象给吓坏了,浑身就像是打摆子一样的发抖,险些无法继续往前走。
幸亏安东林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尽量安抚因恐惧而迈不动脚步的学生们,这才让他们稳住了心态,没有发生逃跑的事情,毕竟在这鬼地方,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还能跑到哪里去。
苏澈观察着沿路挂满的人头灯,看黑毛下方的面相,应该都是以前皇岗村的村民,“可笑那两个纸扎人说冥婚后皇岗村的灵异事件逐渐平息,原来都被害死做了人头灯,只能依附在纸扎人身上做孤魂野鬼。”
“而且,这里不止有人头灯,还有些其它的东西。”苏澈暗中观察周围封闭的门窗,透过些许裂开的缝隙,他能看见在道路两旁的房屋里站着一排面向道路的无头尸体,它们的背后同样插着竹制的篾笼,似乎是装载人头灯的器具。
越往前走,人头灯的数量越多,等走到皇岗村举办冥婚的祠堂前方,整个祠堂的屋檐下都挂满了人头灯。
这一幕,就像是丧葬喜事必点的白烛和囍烛,只不过替换成了这些恐怖的人头灯。
直到此时,苏澈才明白皇岗村的冥婚灵异事件为什么是挑战任务,如此之多的人头灯,一旦被它们缠上,不死都要脱层皮。
举办冥婚的祠堂装潢也很诡异,一半红一半白,素白的灵堂与大红的礼堂同处一室,一具棺材,一顶喜轿遥遥相对,中间是盛满猩红鲜血的池子。
苏澈仿佛看到当年冥婚灵异事件发生时,一个又一个村民在棺材和喜轿中间的池子被鬼撕裂头颅,将全身的鲜血灌进池中。
“红白双煞撞煞没有成功,否则棺材和喜轿应该不会处于分开的状态。”
苏澈瞥过眼角余光,看向他身旁的丧服鬼,见它放慢速度停下,苏澈也停止向前。
号丧似的唢呐吹了起来,苏澈同样示意身后身穿纸扎喜服的学生们吹响难听的唢呐声。
不知过了多久,摆放着货真价实棺材和喜轿的祠堂冥婚现场仍旧毫无动静,反倒是道路两边屋檐下挂着的人头灯突生变化,纷纷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
惊人的恶意从它们眼瞳中散发而出。
只不过就算是它们瞪出斗鸡眼,也无法看穿苏澈等人的伪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