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兴致十足盯着墙面的黑红血渍,像是发现了非常有趣的东西,不过碍于苏澈给他留下的可怕印象,他还是忍着好奇心大声道,“没问题,苏医生!”
人皮剪影被墙面黑红色血渍吞没后,流动的血渍逐渐凝固,苏澈算是搞明白五号病栋为什么会整栋楼涂着白色的油漆了,如果不涂上油漆,活人在这栋楼里简直寸步难行。
他捡起一块剥离掉落砸地面的白色墙漆,用手指捻了捻,变成粉末的墙漆中夹杂着可疑的黄色粉末,闪烁着淡淡的荧光,苏澈依稀记得这种可疑的黄色粉末他好像在城南高新园见过。
“我以前好像在城南高新园见过这种黄色的粉末,将青山精神病院五号病栋涂成白色果然是东江国安的手笔!”苏澈甩了甩手,弄掉手上的夹杂黄色粉末的白色墙漆。
从楼梯道进入五号病栋四楼,这里的情况比三楼更加严重,大片大片的白色墙漆开裂脱落,露出其内凝聚黑红色血渍的墙面。
苏澈从楼梯道探出半个头扫了几眼漆黑的走廊,一股奇怪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似乎是某种重物在地面拖动的声音。
轰。。。。。。嗡。。。。。。轰。。。。。。嗡。。。。。。
这是电锯轰鸣的动静。
“这是来自双庆的电锯狂魔?脚步声很重,看来体型应该不小!”苏澈的视线中顿时浮现一个壮硕肥胖的男人单手拖着电锯在走廊行走的画面。
电锯的轰鸣与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最后悄然停止。
苏澈扫了眼被船勾串着的两只鬼,无声的笑了笑,沾染血肉骨屑的电锯出现在手上。
走廊上陈朽臭气扑鼻,拖行电锯在走廊行走的电锯狂魔似乎察觉到了楼梯间的众人,电锯的轰鸣仍在响动,但脚步声很久都没有再次响起。
嗒,嗒,嗒!
染血的高跟鞋踩踏楼梯而来,在苏澈的视线中,走廊里停下的粗壮男人身体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随着染血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响愈发靠近,粗壮男人哆嗦的身体正缓步向后退去。
苏澈肯定不能放跑他,手持电锯从楼梯道走出。
粗壮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苏澈从楼梯道走出,在这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身边,竟跟着两只恐怖的女鬼,他的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台沾满碎肉骨屑的电锯,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根加粗的登山绳,顺着登山绳往后看去,两只被船勾串在一起的鬼引入眼帘。
好家伙!
粗壮男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电锯,他的内心世界极不平静,“同样都是用电锯的疯子,凭什么你的画风比我看起来可怕那么多!”
“你是什么人?”
粗壮的男人扯着喉咙对苏澈喊道。
扯动电锯的动力杆,比粗壮男人手里电锯更加雄浑的轰鸣声响起,苏澈思忖片刻,“你这个问题就问的比较有意思了。”
粗壮的男人满脑子问号,我问你是什么人很有意思?难道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吗?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兼职的外卖小哥、第二中学鬼蜮的当值校长、南丰鬼镇的编外民警、怪谈协会的在任会长、714路鬼公交的所有者、这个称号暂时不能告诉你、坟寨村村委会之主,热心市民苏先生!”
“抛开以前的不谈,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干回本职工作的精神科医生罢了,平平无奇,喂,你跑什么?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你别跑啊,让我给你治下病再说!”
苏澈话没说完,就见到拖着电锯的粗壮男人惊恐的转身逃走,他连声呼喊,可粗壮男人逃跑的速度越来越快。
“搞什么?不是说五号病栋越往高楼层走关押的重症精神病患者越危险吗?这个电锯狂魔怎么比楼下的雨夜杀人魔还不如,看见我掉头就跑!”苏澈纳闷道。
俗话说,只有疯子最懂疯子,粗壮男人见到苏澈的第一面就被他吓得不轻,不管是他身边恐怖的两只女鬼,还是他手里那台沾满血肉骨屑的电锯,无一不在说明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可怕的存在。
尽管这个年轻的男人一度声称自己是精神科医生,粗壮男人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扭头回望苏澈和他身边的两只女鬼,“真是卑鄙,同样都是用电锯的疯子,竟然带着两只女鬼想要群殴我,有本事就和我单挑啊!”
“你停下,我保证和你单挑!”苏澈向逃跑中的粗壮男人喊道。
粗壮男人呵呵一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只要我停下,你肯定会说要我单挑你们一群!”
钱胖子诧异的看向粗壮男人,内心惊讶莫名,“这个精神病患者的第六感也太准了吧,以会长的为人,十有八九会说出这句话!”
苏澈挠了挠头,他还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作为五号病栋所有重症精神病人的主治医生,怎么会做出带着女鬼群殴病人的事情呢?
“想跑?吃我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