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近在咫尺,就算我还没有迈步走进去,就已经感受到了里面隐隐有阴凉的风吹过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心情愈发沉重,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走得越来越慢。
很快及川彻就和我并肩同行了。
我和他贴得很紧,就算表面上嘴硬咬牙死不承认,实际上我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不断靠拢及川彻,在贴到有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时,我才稍微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是在眼下突然瞥见黑影从我面前蹿过,凄厉的嚎叫在耳边响起时,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摆子,整个人都贴到了及川彻的身上。
都已经走到入口进了鬼屋,现在掉头回去的话,肯定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
这也是我为什么怕的要死也不愿意让及川彻带我出去的原因,比起丢脸,我还是更乐意接受被吓晕这个事实。
突然从我的头顶掉下来一堆海藻似的黑色长发,半遮半掩间,一颗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出现在我眼前,当时我就吓得大叫,手上的兔子玩偶掉在地面,整个人都扑在及川彻怀里瑟瑟发抖。
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死不承认不是我的风格。
“……学长。”我闷闷地喊道。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拥紧我,用手轻轻安抚着此刻我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身体,“怕成这样的话,不如还是回去比较好。”
我立马拒绝了他,只要不去看周围恐怖的景象其实也还好。
终于缓过来后,我立马色厉内荏地威胁他:“学长,你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害怕鬼屋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肯定就是你说的。”
见我没那么害怕了,他蹲下去把兔子玩偶捡起来,似笑非笑地说:“你现在胆子大了,连学长都敢随意威胁了。”
我心虚地垂下眼眸,“学长,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答应我这个请求,可以吗?”
身处周围都是恐怖场景的鬼屋,我只敢把眼神都聚焦在及川彻脸上,眨巴着眼睛一定盯着他看。
终究是在我的苦苦哀求下节节败退,及川彻没有多犹豫就同意了我的求饶,不过他可不是那种半点好处都不拿的圣父:“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哦。”
我疑惑地问:“什么?”
“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他贴近了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给我摸摸你的兔子尾巴,可以吗?”
这根本就不是询问的语气!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没有办法的我除了答应他这个要求之外,别无选择。
在及川彻的注视下,我含着泪,忍辱负重地点点头,“可、以。”
早知道就不答应及川彻鬼屋之行的邀请了,说好的不恐怖也只是对于别人而言,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我把玩偶接了过来,拍了拍它身上的灰尘,默默在心里说了声抱歉,然后就继续黏着及川彻了。
这一回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揽着我的肩膀,另外一只手蒙住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