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就碰着瘟神,那年轻内监的白面肉眼可见的发黑了,摆手跟赶苍蝇一样:“你谁啊你?往后别瞎招呼,咱和你不熟。”
“呦。”
魏鸣岐浓眉一挑道:“生分了?”
“……”
“刘公公,咱可是烧过黄纸斩过鸡头的把子兄弟啊!”
“……”
“我还欠着伱钱呢!”
“……”
眼见说钱都不好使了,那白面内监离开的背影十分决绝,魏鸣岐只得放大招道:
“刘公公,你不认我这兄弟不要紧,但你前些年帮我买《龙城艳——”
“呦!这不是魏兄弟嘛!”
前头的内监立时回头,脸上笑容亲切至极,张手迎上来道:“新年新气象,魏兄弟这一身打扮风流意气,俊的咱刚才都脸盲了,硬是没认出来你瞧瞧闹得!”
“上下牙磕碜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不碍事不碍事——”
二人重重的抱在了一起。
“姓魏的……”
刘姓太监在他耳边咬牙低声道:“你特么无耻!当初灌我酒让我干下这杀头买卖,说好此事再也不提,你今天竟然——”
“这你也信?”
魏鸣岐嘿嘿一笑,回以同样低声:“刘公公啊,你这把柄,我吃你一辈子——”
“哈哈哈!好兄弟!好兄弟!”
刘跃喜极之下不由紧紧拥住他,臂如蟒缠般收紧,衣料都发出咯吱咯吱的牙酸摩擦声。
“呦,开心到开三门了?别忘了咱俩可是师兄弟啊——”
咯吱咯吱!
当魏鸣岐也开始使劲的时候,那力就不足以用蟒来形容了,如龙如象的臂力稍一收紧,立马给宫里兄弟来了个松骨按摩。
“你特么的——错了错了!”
等刘跃龇牙咧嘴的认完错,面前的兄弟才终于松开手,随即前者低头看了眼腰间被箍烂的锦衣,眼中不由闪过浓浓郁闷:
“你出宫才多久?进境这么快,现在都能站五门桩了吧?真是纯牲口啊你。”
“嗐,能站稳二门桩的你不也是人中龙凤吗?”
“……”
有些时候这天就不能聊,一聊就聊死了,偏偏不聊还不行,这牲口不放过自己啊!
刘跃调整完欲哭无泪的心态后,向那边俩个瑟瑟发抖的小内监道:“你们过去直接递我牌子,我过会再找你们。”
“是——”
待二人离开以后,魏鸣岐正色几分,问道:“大年初一你还不得闲,宫里是出什么事儿了?”
虽然宫里兄弟在他这老是被欺负,但宫里宫外有点门路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刘跃就是万仞山培养的下一任秉笔。
所以平常琐事劳不到他的驾,一般由他出面的,多半都是宫里万仞山、亦或是那娘俩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