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从架子上取了一把刀,走到装着活鱼的盆前,提了提裤管,蹲下来。
一举一动,都从容妥帖,透着股温润劲儿。
可她知道,这男人的狠劲藏在笑容背后,外表多谦和沉稳,骨子里就有多傲,典型的外热内冷。
可偏偏啊,她爱他。
薛宁垂着眼睛,心头小鹿乱撞。
“在想什么?”
“啊?”
薛宁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才发现君莫华已经把鱼杀好了,冲洗干净了。
“给你放盘子里。”
“好啊!那个,帮我把菜都洗洗吧。”薛宁对着篮子里的番茄、包菜努努下巴。
君莫华没动,好笑地看着薛宁用一种别扭而吃力的姿势握菜刀切茄子,切得一块大一块小。
更让君莫华心惊肉跳的是,她那姿势很容易切到手。
“还是我来切吧。”
君莫华*薛宁的手背,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卖相不好看,很影响食欲的。”
薛宁的脸刷地红了,淡淡地说,“切菜的水平,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会继续努力的。你走开,别妨碍我练习。”
“好吧。但你拿到的姿势不对,要这样。手指往里蜷,避免被伤到。”
薛宁扑闪着睫毛,由着君莫华握着她的手,感觉就像被一块沁凉的玉包裹着,浑身轻轻地颤栗。
她家三位堂哥的手,都是暖呼呼的,唯有君莫华的手,一年四季都冰凉冰凉的。
只有在……
在床上,才会随着体温的上升,发暖发烫。
“会了吗?”君莫华嗓音低沉地问。
“会,会了。”
“阿宁,你的耳朵好红。”
“大概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吧!”薛宁故作淡定地说。
君莫华低沉地笑了一声,“切慢点。”
“我是谁——啊,嘶!”
薛宁眉头一抽,放下刀,按住切刀的小手指头。
伤口有点深,立马冒出血来。
君莫华拖着薛宁道水池前,转到冷水那边,拧开水龙头,冲洗伤口,冷声呵斥:“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几岁了!”
“要怪你乌鸦嘴!找我说话,害我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