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摘下面纱,朝着杨卓秦捏出一个甜腻腻的兰花指,“死鬼!”
李铭、刘安哲、吴齐珖、付志辛、宋金:“!!!!!”
——只是一个真人秀啊少年!用不用这么拼啊!!!
恍惚之间,他们好像看见了一扇被轰然推开的新世界大门……
宋金:“贺舒,你来,哥哥今天不打你一顿,我回去就得心梗。”
杨卓秦挺身而出,“老宋,你冷静一点,这种事情还是大家一起来比较好。”
“夫君这是要和我恩断义绝?”贺舒幽幽地站到他身后,“请先把我卖身葬父的钱还我。”
杨卓秦:“……”
……
最后贺舒当然没有被打,其他七个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轮着番揉了他一顿,最后定下来让他请客搓一顿。
付志辛认识当地的一个酒吧老板,八个大男人就决定去一起去喝酒,贺舒自然是没意见的。酒过三巡,贺舒和身边的杨卓秦说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
也不知贺舒是什么招灾祸的体制,他刚一跨进洗手间的门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哀求,那打着颤的小嗓音飘飘忽忽地落到贺舒耳朵里,好像一把刷子,扫得贺舒耳廓发麻。他掏了掏耳朵,脑补了一下发出这声音的小可爱那羞红的脸蛋和纤细的腰肢,忍不住扼腕叹息。
“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做这个的,您放过我吧。”
贺舒打开水龙头心不在焉地洗手,觉得自己就快要遏制不住英雄救美的冲动了。
“先生!”里间突然传来骤然拔高的尖叫,紧接着“嘭”地一声,卫生间隔间的门猛然被推开,重重地撞在隔壁敞开的门上。一个穿着酒吧制服的年轻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到门外站着人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又被后面骂骂咧咧追出来的男人揪住头发往回扯。
“小崽子还敢打我!今天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你就他妈等着坐牢吧!”
男孩脚步不稳摔在地上,他顾不上呼痛,脸色惨白地去抓敞开的隔间门板。骂骂咧咧的男人扯了半天都没扯动,一回头见他可怜巴巴地扒在门上,立马火大起来,他一脚踹上男孩的手,狞笑:“不愿离开这儿是吧,好,老子就在这操|死你。”
水龙头的水还在淅沥沥地流,从贺舒的指尖无意识地滑下,涌入阴暗肮脏的下水道。贺舒静静地从巨大明亮的镜子中看到男孩撕扯中露出的细白的腰肢,擦破出血的白嫩小手,以及一张精致秀美的小脸上我见犹怜的惊恐……他轻轻叹了口气,关掉水龙头,从一旁的纸箱里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过手,把它团成一团,朝后面丢了过去。
那轻飘飘的纸团好像携带了不属于它的重量,越过几米的距离重重打在男人臃肿的后背。男人没有防备,就感觉背后好像被网球狠砸了一样,疼得他一个踉跄。他怒火中烧,还不忘泄愤似地在男孩身上踢了一脚,他朝着疼得蜷缩起来的男孩吐了一口吐沫,赤红着眼转回身,张口就骂:“哪个不长眼的孙子——”
贺舒抱着肩靠在烘干机上,满脸不赞同,“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比较好吧,你把人打成那样有什么意思?”
男人自带酒臭的目光在贺舒身上拖拖拉拉不肯挪开,浑浊的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底转了个别有所图的圈。他扯了扯自己的裤腰,往贺舒的方向走了一步,“帅哥也好这口?”
贺舒克制地笑一下,像极了自恃身份点到为止的衣冠禽兽。
男人的眼睛亮了亮,“那不如一起?”
贺舒的眉毛高高扬起,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孩身上,晦暗的眸色藏在了大片长羽似的睫毛中,有种教科书式的傲慢和冷漠。他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袖口,脚步优雅地从极亮处走到极暗处,好像一只撕开了楚楚衣冠的恶魔。
贺舒:“仗着里面没监控?”
男人一怔。
贺舒抬腿照着他肚子就是一脚,男人被这一脚踹得倒退了好几步,正好绊上男孩的腿,往后跌撞几下一屁股坐进了马桶里。贺舒紧跟一步,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下一压,把他半截身体满满当当地塞了进去,看起来好像恐怖片里被下水道吸走的倒霉鬼。
男人破口大骂,奋力地想要从马桶里挣扎出来,却忘了他吃的脑满肠肥的时候,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富贵逼人”的将军肚,会有让他和小小的马桶难舍难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