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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引不解:“主子,您这是何必?”
白青岫也颇为头疼,他轻叹了一声,言语间不乏苦涩之意:“是啊,我这是何必。”
他的目光看向江引,无奈地笑了笑:“若是三年前,我或许会喜不自胜地接受,毕竟这是最便宜省心的法子。”
江引是皇家培养出来的标准的暗卫,能活着走到主子面前的都是那百不存一中的一,他是利刃、是傀儡,只知晓服从于主子,却少了感情,或许是有感情的,否则何至于如此愚忠?偶尔也会关切这位他看着长大的小主子:“属下不懂。”
白青岫收回了目光,他在给江引解释,更是在自问自答:“从前太过清醒,偶尔总想糊涂一次。
又何必牺牲自己的婚姻,牺牲那样多的无辜女子?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有的是耐心,而他们狗急了总会跳墙。”
白青岫轻揉额角,又摇了摇头,他似乎苦恼极了:“我母妃说会陪我长大、看我娶妻生子,可她早已不在人世;长平公主说要庇护我,可也只有数百日而已;父皇和那些蝇营狗茍之辈的承诺更是可以朝令夕改。
我喜欢他,可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不会给他答案,我不想让他失望。
如今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有些的事不是说仅凭一腔热血就可以义无反顾的,任何的一个决定都需要瞻前顾后几经思量方可定下。
我不想失去他,所以我愿意放弃这个更好的选择并且承担朝臣与百姓的议论与指责。
可事实上,我也不确定我能否承担得起……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我怕它所产生的影响太过惨重。
所以此事只能暂议……”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自己又怎么否认得了?对方情深至此付出良多,若是不能给他一份对等的感情倒不如就此作罢。
其实推开他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自己早就放不下了。
白青岫的计划是他会找许多个合适的借口将选妃的事宜往后一拖再拖,时日一久有些人心中也就有数了。
之后的事便之后再议……
白青岫想,他不过是想出宫一趟而已,又哪有不允的?
而贺卿心知做那事的时候是最好说话的时候,也因此求来了一个出宫的恩典。
林询嗤笑道:“在下可没替贺大人求情,在下恨不得连夜上奏疏请求陛下将你处死,只是没能成功而已。”
贺卿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得猜疑他早有预料,倒由得自己在这里殚精竭虑想着如何保全他的性命,这可不就是自作多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