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是小殿下长开了,或许比自己的这张脸还要勾人。
他说让自己把这当做家,还留下了一袋的银两,可是只有一个人的住处又哪里称得上家?
往后的日子,仿佛回到了贺卿的少年时,那恍若黄粱一梦的少年时。
那段衣食无忧惬意自在的日子,
却不再是那对未来充满期待,对理想充满热忱的稚子。
偶尔他也会去市集上卖字画充当家用,在市集上遇见了一位同行,即便他的画技比自己要高出几个层次,可一幅画几贯钱真的会有人买吗?
贺卿见惯了百姓疾苦,终究是王孙贵族占少数,多数人每一文钱都要用到实处,所以定的价也不过是比成本高上几文的小价码。
贺卿见有人要买那位先生的画,同他讨价还价,那书生却有自己的坚持,怎么都不肯贱卖他自己的画作。
贺卿听了觉得有趣,恐怕又是一个不知世俗的穷酸书生,穿得这样苦寒,生存才是主要的,还要什么风骨和价码。
贺卿干脆收了摊过去同他闲聊,闲谈中知道他叫做池濯,是落榜的书生在长安卖画为生。
一来二去之间,贺卿了解到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活得理想也自私,贺卿却羡慕这样的人。
池濯对“画”异样的偏执,仿佛投入了全部的热情,周遭的一切都不能再引起他的注意,可他还有理想,而贺卿没有了,若说执念……
后来,贺卿在街上捡了个小孩儿回去养着,为其取名为辰月,似乎惹得难得出宫一趟的小主子生了气,贺卿不明白缘由,只是好声好气地哄着。
白青岫的脸鼓成了个包子:“贺卿心地善良,我才不生气。”
贺卿:……
好吧,您不生气。
番外十四,假如当年贺卿跟殿下回家了(下)
贺卿并不愿意一直在白青岫的羽翼下做一个衣食无忧的闲散公子,可换种角度来看他倒是挺像被小皇子养在宫外的宠。
贺卿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莫名的觉得有趣和愉悦,虽说卖身契还在白青岫那,他却足够自由,也方便做许多事情。
殿下到底年幼,尚居住在宫中,能够来见自己的时日很少。
后来贺卿告诉他自己想参加科考。
白青岫就像是预料之中的反应,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顺便帮贺卿脱离了奴籍。
每隔几月见一次殿下,那成了贺卿最为期待的事情,肉眼可见殿下正在不断地长高,五官也长开了些,少了原先的可爱隐约瞧得出几分昳丽,性子也不再是从前那般活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