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个好现象。夏清语觉得针灸对于痢疾没有多大用处,因此没给用针,又嘱咐了小厮们几句,方和陆云逍退出来,又嘱咐他回去按照自己给的草药方子用热水沐浴。
陆云逍答应了,然后道:“之前地方官府陆续送了一些医案过来,有些已经痊愈,证实不是疫病的我已处理了,剩下拿不准的已命人送到你房里,你看着筛选一下。我今日要出去一趟,已经吩咐过这里的总管,让他们听你的吩咐。”
“好。”
夏清语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便回到自己院中,只见早饭已经摆好了,白薇道:“奶奶,热水已经烧好,也把草药兑进去了,您去洗了澡后再来用饭。”
夏清语点点头,过了一刻钟后出来,揉揉脸道:“好了,用饭吧,你们两个吃没吃?没吃的话,就一起吃。”
白蔻白薇答应了,三人坐下,夏清语忽然发现自己的面前似乎多了一碗东西,左右看了看,她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是……燕窝?”
不能怪她没有见识,这玩意儿还是她在现代看电视时偶尔看见过,这会儿几乎都没什么记忆了。其实她现代的家庭也算小富之家,不是吃不起这个,只是她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很少得,身体别提多健康了,压根儿不用这东西进补,所以从来就没吃过。
“是燕窝。”白蔻笑着道:“听朝云说,爷特地吩咐厨房给奶奶做的,说是您为宋太医和江南百姓殚精竭虑,从今儿起,只要咱们在这钦差行辕住一天,这燕窝便每顿都要吃,还有其它的补品,都是不适合早上用的,留着中午或者晚上吃。”
夏清语有点囧,心想殚精竭虑?好像自己还没尽职尽责到这个地步吧?这东西,貌似有点儿受之有愧。不过尝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甜甜软软的好吃。于是愧疚之心尽去,不一会儿便把那盅炖了两个时辰的上好燕窝给卷进肚子里去。
“说起来,从前在侯府中时,爷也没有过这样关心体贴的时候儿,却没想到,如今离了侯府,奶奶竟还能得这份儿关怀。”白蔻白薇一边说着,心里都有些酸楚,却也同时升起一丝希望,暗道若是爷和奶奶一直这么下去,或许会破镜重圆也说不定呢?虽然侯府不好呆,但只要有爷的宠爱,那日子也不会十分难过,最起码,不至于遇到前些日子差点儿被一群地痞无赖给抓走的事儿了。
夏清语知道两个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因挥挥手道:“嗯,他现在用着我的时候,当然要做点事了。等用不着了,怕他不把我一脚踢开呢?就算他不踢开我,我也不可能和他藕断丝连,你们心里要是存了什么破镜重圆的心思,听我一句话,趁早儿歇了吧。等把宋太医这事儿忙完,咱们就去街上相看铺子,唔,或者也可以去苏州扬州看看?”
白薇白蔻无语,好半晌,白薇方笑道:“奶奶说上街相看铺子,奴婢倒想起来,听这里的仆人说,离这不远就是西湖,等什么时候奶奶闲了,咱们正经能去逛逛呢。”
“是吗?”夏清语兴奋了,她两世为人,还没逛过西湖呢:“太好了,这会儿还没到端午,荷花未必会开,不过怎么着也能看看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景象了。”说完拍板:“就这么决定了,此间事了,咱们先去逛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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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陆云逍带着朝云和几个侍卫出现在杭州卫所。
卫所指挥这时正和几个心腹在一起喝酒吃肉,席间吆喝连声,几个人喝的满脸通红,虽不至醉的东倒西歪,说话却是大了舌头。
“大……大哥,那个钦差到底什么时候走啊?如今赈灾的事儿都完了,他还赖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肤色黝黑,满脸横丝肉的大汉斜着眼睛看向卫所指挥,语气中全是暴躁不满。
卫所指挥梁龙看了他一眼,冷哼道:“钦差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黑大汉苦恼道:“他在这里一天,咱们就得拘束一天,就如今日,平时咱们还能召几个邀月楼的姑娘过来,可现在什么事儿都不能太出格儿了,大哥您当初说过让咱们忍两天,可这都忍了多少天?我都快忍不下去了。”
“忍这么几天就忍不下去?”梁龙瞪起眼睛:“你是猪吗?钦差早晚会走,如今都过了这么些天,满打满算,再有十天半个月也就够了,你实在无聊,自己去邀月楼。”
另一个瘦小汉子呵呵笑道:“叫我说,大哥您是不是太谨慎了些?从钦差队伍来到杭州那天起,大哥您就叫咱们绷紧了,可直到如今,何曾看见有一个人过来问问?本来么,他们只是来赈灾,又不是来查看卫所的,海匪这个时候儿一般也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