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上,进了包厢,终于看到晚晚,过去熟稔的一个拥抱,带了疲惫、淡淡的揶揄,“不是有人带路我可能还真找不到你!”
他们原本只定了楼下一个位置。
北云晚笑了笑,“客随主便吧,我哥这么安排的。”
吻安落座,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笑着,“以前天皇老子也不能对北云大小姐指手画脚,新哥哥待遇果然不一样!”
北云晚挑眉一瞥,“我哥沉着脸往那儿一站就很瘆人,不敢不听……话说回来,你什么事这么着急?”
吻安抿了一口温水,看了看晚晚,她迫切的想要跟人商讨,但是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甚至没说出来就已经觉得她这样做很不合适。
但没得选。
包厢里的保镖都被清出去了,房间门关上。
“可以说了?”北云晚看了她。
吻安依旧握着水杯,看了她,“听起来,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
抿了抿唇,略微深呼吸,“我就是想让你帮忙劝宫池奕去一趟医院,抽血,整个过程大概也就几小时。”
北云晚神色淡淡,听起来是挺简单的。
片刻才抬眼看了吻安,“既然这么简单,你却这么为难,所以……让他抽血做什么?化验?”
吻安抿唇,摇了摇头,“析出红骨髓……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这很简单,抽血、析出,再回血就好了,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影响健康,对么?”
北云晚有一会儿没说话,看着吻安,脸色有些凝重,“我的确是医生,这事也很的确简单,但问题是,这么简单的事你非要通过我,就没这么简单了吧?”
吻安闭了闭目,“事后我才能告诉他,你要是不介意给我垫背,你就跟他说就可以,理由往你身上编也合适。”
毕竟晚晚的身体状况,宫池奕知道一些。
北云晚微皱眉,“也不能事先告诉我?”
她勉强笑了一下,“我自己都知道这事除了我谁也想不通,所以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但,吻安抿了抿唇,“我真的是为了他,不是为我现在的愚蠢找借口……我不了解他现在的实力有多少,能不能应对可能发生的风波,所以一点点都不敢冒险,这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了。”
关于他们的事,北云晚一直都不过问,太复杂。
最后也只勉强点头,“我试试吧。”
吻安略微笑一笑,“谢了。”
北云晚只是微挑眉。
好一会儿,看了吻安,“所以,你还要淌宫池奕这趟水多久?轻轻松松拍电影的人,忽然就转型了,政治圈累不累?”
吻安微微转目,点头,但也笑着,“尔虞我诈,累。但他现在顾不过来,挺一挺,等差不多了都给他还回去就好了。”
北云晚笑了笑,“所以,这就是我不喜欢复杂,不喜欢政圈的原因。”
她看了晚晚,“聿峥半只脚就在政治圈,你不喜欢么?”
北云晚一蹙眉,“扫兴。”
提到聿峥,吻安斟酌的抿了抿唇,看了晚晚好半天。
终于开口:“我能问问,你上次明明说要见聿峥,转眼却忽然离开的原因么?不单单是身体忽然出状况、需要手术这么简单吧?”
对面的北云晚动作顿了顿。
片刻又挑了挑修剪精致的双眉,“不然呢?如果非要找理由,那就……犯贱厚脸皮的缠着他那么几年,总不能继续伸脸过去让人打,说了以后不碰他,总得说话算数?”
每一句话,吻安都定定的看着她,明明有内幕,可她就是不说。
“当初被梁冰下的套,毁清白的是你,舆论一片倒向聿家,就这么不了了之?”吻安微蹙眉。
这件事,北云晚都快忘了,“不然呢?我爸妈不是都发了道歉信么?懒得折腾,再折腾只是再糟蹋一次我的名誉,北云家、聿家能有多大损失?”
所以,这样就好,就当她北云晚真是懒到窝囊吧,这个锅她背了。
不过,话说回来,北云晚看了吻安,“梁冰真的没了?”
她抿唇,想了想,道:“在我妈那儿,很惨。”
吻安回忆那晚的画面,依旧会觉得一阵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