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事都令她愉悦,郁景庭这一封邮件,着实让她睡意骤减,不因为什么大事,相反,他在内容里什么事都没说,只要求面谈。
盯着邮件好久,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着实想不出来他能有什么事。
那一晚,吻安睡得不太踏实,潜意识里都急着天亮之后要跟郁景庭见面谈事。
早晨起来,管家已经把早餐准备好,见她从楼上下来,笑眯眯的站在楼梯脚。
吻安闲适下楼梯,理了理裙子上的装饰腰带,看了管家,浅笑,“有好事要跟我分享?”
其实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没想管家真的点了头,笑着去了客厅,给她端了一杯温水的同时,手里捏了几张照片。
吻安把水接过来,优雅的抿了两口,听管家笑着道:“看起来老先生在海边度假心情很好,还给我寄了几张照片,说让小姐也看看。”
她步入餐厅,水杯放在桌面,顺势回首看了管家手里的照片,原本已经转回去准备坐下,视线又忽然折回去看了照片。
管家见她之前不怎么感兴趣,这会儿伸手过来要,笑着递过去。
吻安把照片拿在手里,看着外公旁边那位有些陌生的女子,好半天才轻轻露出笑意。
管家的话在耳边纳闷着,“也不知道旁边是哪家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惜了一双腿。”
女子覆了很薄一层纱,但几乎能看清她的容貌了,唯独一张轮椅添了几分遗憾。
吻安把一张照片放在桌边,看了管家,“这张交给我保管?”
管家笑着,“是不是也没见过老先生那么舒畅的神色?”
她只是浅笑。
早餐期间,偶尔会看看照片,当初去伦敦郊外看她,余歌给她看过照片,吻安还记得那个容貌,没想到拆纱布后效果这样的惊喜,那张脸远比她的年纪要年轻。
吻安替她高兴,若说她的一辈子毁在了和顾启东的婚姻里,这张脸至少能让她从三十几岁重活一次。
余歌被拘禁这么久,到现在似乎也没给审讯带去任何有价值的交待,就她给薛音做的这个手术,至少目前应该没人能达到短期内由内而外的彻底整容。
所以,余歌坚决不肯说出研制的药物,并非药物是子虚乌有,只是不想让人捷足先登,毕竟她还在里边,全盘托出之后,等她出来,专利早都被人挖空了。
这么看来,她死不张口,要出来很难,东里有得忙了,但愿内阁的事忙完,她能帮点忙。
“嗡嗡!”几声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柔眉微挑动,坐姿不变,只放下餐具伸手拿了过来,看着屏幕上的短讯。
安静了会儿,干脆拿了纸巾擦过嘴角,从桌边起身,一手拿了桌角的照片。
“今天晚餐也在外边用,晚上您不用等我回来。”吻安一边往外走,话自然是对着管家说的。
管家从厨房出来时,她已经没影了,目光挑远还能看到她快步走出大门的倩影。
唉,管家略微叹息,总觉得看到了当初大小姐薛音神出鬼没、却不知道忙碌什么的影子。
她先去了一趟内阁。
韦廉的秘书已经在门口等着,略微的焦急。
吻安下了车,高跟鞋频率如常的拾级而上,秋高气爽的季节,白皙耳垂下精致闪动的耳坠泛着冷光,衬着她越显温凉的容貌。
秘书见她上来,才恭敬的上前,语调低而谨慎,“顾小姐,威廉先生等您好一会儿了!”
她点了一下头,微侧首,“怎么这么着急?”
秘书也抹了一把汗,一大早起来就见威廉先生脾气特别差,好一顿训斥他的工作不到位,他也没搞太清楚。
上前两步给她开了门,恭敬的让着她先进去,自己才快步跟上,低声道:“好像还是和之前那位明星有关,昨晚好似不太愉快。”
一提最近跟韦廉有关的明星,吻安就知道是于馥儿。
进了电梯,婷婷立着,侧首看了一眼秘书,安抚的弯了弯嘴角,“不用这么紧张,威廉先生的坏脾气向来不长久。”
秘书摸了摸额头,“您是没见他一早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