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过方澜,中途和闻铭一起离场,方澜着了道。
她心里很揪,打断闻铭的问话:“我能先进去见她吗?”
门口,一帮人堵着。
闻铭回头看了眼姜昭昭的神情,知道她是真担心。冲着领头的西装男人扬了下下巴:“能吗?”
那人指了两个最魁梧的:“你俩,送她进去。”
事情没理清楚,人家老婆不依不饶也是有的。免不了一番推搡,总归两个彪形大汉护的好,姜昭昭被送进了房间。
那男人握着浴袍,看起来是很文弱的中年人,头顶有些稀疏,皮肤黑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式的眼镜。
酒店方的管理人员一男一女,不尴不尬站在套房客厅去卧室的连接处。
姜昭昭走过去:“我进去看看她,我是她同事。”
方澜缩在床角,那上面被子已经不能称为被子,床单已经不能称为床单。
像一团白色的沼泽。
方澜所裸露的肌肤,脸上,手臂上,肩膀上皆有伤,且没衣服穿。
很不新鲜的羞辱手段,原配把她扒得一丝不剩。
姜昭昭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方澜身上,她拍了拍方澜的肩膀:“穿上衣服再说。”
方澜也就在这一刻,眼睛里才有了一抹回了魂的颜色。
方澜温润的声音夹杂着衰败和哑,她说她酒量不错的,和李爽一起站在路边等车,李爽的车先来了,姓蔡的站着和她寒暄了几句,再然后她醒来,就在这房间里了。
那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方澜只用两分钟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先开始要报警,和姓蔡的拉扯了一番,最后他竟然拿了她的手机,拔了酒店的固话,摔门走了。
方澜倒坦诚,老蔡走之后她冷静下来,她有了新的考量。她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方澜觉得不如听从姓蔡的建议,拿一笔钱。
虽然,那人也真令人作呕。
姓蔡的再次回到酒店,已经又是一场夜间酒局结束,方澜报了卡号,让他打款走人。
结果他又来交缠,方澜说那钱是赔偿,不是嫖。资。
姓蔡的不依不饶,死皮赖脸。方澜躲进卫生间反锁,在浴缸里过了一夜。
再之后,姓蔡的老婆杀来了。
姜昭昭问:“你现在怎么想?”
方澜说:“我脑子好乱,你帮我想想。”
姜昭昭明白方澜不想闹大,否则这求救的电话不会打给她。她们不过刚刚认识,算是投缘的新同事。
姜昭昭来,处理完事情,方澜大不了离职重新找一份新工作。她自己社交圈的人完全不会知道这件事。
可是,这事算得上是屈辱。
她说:“公司给你做主,保证你隐私不被泄露的话。你会怎么做?”
方澜说:“可我只是刚刚入职的小职员,公司怎么可能愿意帮我收拾烂摊子。”
姓蔡的是合作方,私下拿钱了事,公对公的业务不受影响。
一个新员工对公司忠诚度有限,创造价值更加有限,为她搭上人脉和money?
方澜不太信。
但这事,不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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